第2章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总司,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检查一下你办公室里那台昂贵的负离子空气净化器。”

我顿了-顿,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脸,平静地补充道:

“臭氧浓度太高,对脑子不好。”

说完,我转身离开,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国际刑警玄渡。

我是一个孤独的复仇者。

02

一纸停职调查的命令,第二天就送到了我的手上。

理由写得冠冕堂皇:“精神状态不稳定,公然顶撞上司”。

这正中我的下怀。

体制内的条条框框只会束缚我的手脚,现在,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动用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脉和手段。

我把自己锁在家里,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三天三夜,我没合过一次眼,只靠着咖啡因和尼古丁维持着大脑的高速运转。

凭借过去在国际刑令部网络安全组积累的经验和留下的“后门”,我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内部数据库。

我绕过了堆积如山的失踪人口档案,那只是个幌子。

我直接检索近一年内,所有被定性为“自杀”的非正常死亡案件。

筛选条件是:社会精英、名人、顶级学者。

按下回车键的一瞬间,我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

屏幕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和照片跳了出来,像一张张冰冷的墓碑。

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李斯特·费曼。官方报告称其在家中精神崩溃,用高压电缆自杀。

但在不起眼的附件证词里,他的妻子反复向警方哭诉:“他说他看到了一道怪光,那光在叫他的名字!”

这份证词的末尾,被人用红字标注了一行批注:【证人因过度悲伤导致精神失常,证词不予采纳】。

享誉世界的青年钢琴家,上官婉儿。被发现在演奏会前夕于酒店顶楼跳下。

她的经纪人却在初次口供中提到,上官婉儿死前一周一直念叨着“有电光要带她去一个更美的世界”。

这份口供同样被标记为【无稽之谈,疑似吸食致幻剂】。

……

一例,两例,十例……

看着这些被刻意掩盖和扭曲的细节,一股寒意从我的脊椎骨缝里钻出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这不是孤立事件。

这是一个组织严密、能量通天的“俱乐部”,它们以“自杀”为名,像收割庄稼一样,精准地“清除”着人类最顶尖的大脑和艺术家。

而凌霄的失踪,与此绝对脱不了干系。

就在我陷入沉思时,桌上那台经过特殊加密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发出“滴滴”的轻响。

屏幕上是一个我绝未想到的名字——忠毅主管。

他是局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也是我当年的领路人,早已退居二线,过着养花弄草的退休生活。

我接起电话,没有说话。

“玄渡,”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嘶哑而凝重,背景里有电流干扰的杂音,“立刻停止你手上的事,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你再查下去,会没命的。”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忠伯,”我沉声问,“您知道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我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似乎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