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浑身剧震,惊恐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嗤笑一声,“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你以为我是个傻子?”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
“我陆沉待你们不薄吧!一个是我捧在手心的妻子,一个是我血脉相连的堂弟!我把你们当成最亲的人,你们呢?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们在我背后苟合,珠胎暗结,还在我父亲的七十大寿上,当着全城人的面,给我这么大一份‘惊喜’!”
“你们说你们是真心相爱?你们的爱,就建立在背叛和算计之上吗?你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字字句句,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心上。
“验心香”的香气越来越浓。
林晚和陆阳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凄厉。
他们仿佛陷入了最可怕的幻觉之中,开始口不择言。
“别过来!别过来!都是你逼我的!陆沉!”林晚忽然指着我,眼神癫狂,“你什么都好,什么都强!你是长孙,是继承人!我嫁给你,所有人都说我高攀了!我活在你的影子里,我好累!”
“还有陆阳,他比你懂我!他会说情话,会哄我开心!不像你,整天就知道摆弄你那些破香料!”
陆阳也像是疯了,指着地上的我二叔,大声吼道:
“爸!你从小就跟我说,我也是陆家的孙子,凭什么长房把最好的都占了!凭什么‘承运香’的秘方只传给陆沉一个人!我不服!”
“只要……只要林晚生下我的儿子,这个孩子就是陆家的长重孙!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我!整个陆家,早晚都是我的!”
……
不堪入耳的真心话,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他们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那些隐藏在“真爱”外衣下的贪婪、嫉妒、不甘和算计,被这缕看不见的奇香,剥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
满堂宾客,看向他们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了彻底的鄙夷和厌恶。
我父亲的脸,已经从铁青,变成了死灰。他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和侄子,看着自己亲自挑选的儿媳妇,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闹剧,该收场了。
我走到祭台边,端起一杯清水,将那枚燃烧了一半的“验心香”,轻轻掐灭。
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失了。
林晚和陆阳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们清醒了过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们。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从今天起,我陆沉,与林晚,恩断义绝。婚,必须离。她肚子里的野种,我陆家不认。”
然后,我转向陆阳,和我那脸色惨白的二叔一家。
“二叔,陆阳所为,秽乱人伦,败坏门风。按照祖宗家法,理应逐出家门。今日宾客在场,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我宣布,从即刻起,收回二房在家族企业的所有股份和分红,陆阳和他父亲,撤销在公司的一切职务。你们一家,搬出陆家老宅。”
“至于‘承运香’……”我环视全场,声音清晰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