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则是急忙上前给她做检查,林爷爷和小柠爸爸紧张地站在一旁,小柠则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十来分钟后,李医生检查完,把小柠爸爸叫到门外低声说着什么。小宇看到小柠爸爸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无助地点点头。
等李医生走后,林爷爷问:“怎么样?”
小柠爸爸声音沙哑:“医生说必须去医院了,不能再拖。可是……”他无奈地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
林爷爷拍拍他的肩膀,“钱的事大家一起想办法,救命要紧。”
当晚,老街的邻居们都知道小柠妈妈的病情恶化了。第二天,林爷爷带头组织大家捐款,你一百我五十,虽然不多,但凑齐了住院的押金。
小柠妈妈住进了县医院,小柠爸爸每天去照顾,小柠则由奶奶看着。小宇发现,小柠来钟表店的次数变多了,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小宇修表。
“妈妈会好起来吗?”有一天,小柠突然问。
小宇放下手中的工具,认真地说:“会的,一定会好的。”
小柠低下头,“我好害怕。要是妈妈不在了,我……”她没说完,但小宇明白她的意思。
小宇想了想,从柜台里拿出一只小小的沙漏,“你看,这个沙漏是我爷爷给我的。他说,时间就像沙子,无论多难熬的时刻,都会一点一点流走。不好的事情会过去,好的事情也会来的。”
小柠接过沙漏,看着里面的沙子缓缓流动,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
八月下旬,天气终于凉爽了一些。小柠妈妈的病情稳定下来,出院回家了,但仍然需要长期服药和定期复查。
一天下午,小柠带来一个好消息:她爸爸在镇上的家具厂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能照顾家里。她脸上终于有了符合年龄的笑容。
5 传承的礼物
小宇的暑假即将结束,马上就要回城了。最后几天,他几乎整天泡在钟表店里,想多学一点,多帮爷爷一点。
临走的前一天,林爷爷拿出一只精美的怀表,表盖上刻着精致的图案。
“这是你曾祖父当年开钟表店时留下的,”林爷爷说,“现在传给你。记住,修理钟表不只是修理机器,更是修理时间,修理记忆。”
小宇郑重地接过怀表,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这不只是一块表,更是一种传承。
回城后,小宇发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他不再迷恋电子游戏和手机,反而对安静的事情更有耐心。有时候,他会拿出爷爷给的怀表,打开表盖,听那清脆的滴答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榕树下的旧钟表店。
……
国庆节放假,小宇又回到了老街。还没走到钟表店,就听见了熟悉的钟表报时声。走进店里,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却又有些不同——墙上多了几张奖状,是小柠的学习奖状;柜台里多了几只修好的表,是小宇不认识的新客户送来的。
小柠正好也在店里,看见小宇,高兴地跑过来:“小宇哥哥!你回来了!”
小宇注意到小柠长高了些,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是啊,放假了。你妈妈怎么样了?”
“好多了!能自己下床走动了。”柠笑着说,“爸爸的工作也很稳定,还说年底要给我买新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