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醒了？"我盯着她恢复血色的嘴唇。"七婆灌药时..."她撕开衣角露出腰间淤青，"我吐了一半。"火把的光从树缝漏下来，小荷突然抓住我手腕："你摸我脉搏...是不是快了？"指尖下的跳动确实变得有力，我愣神的功夫，她突然凑近："赵铁山在祠堂地窖...藏了...""砰！"土枪声惊飞夜鸟。阿旺的尖叫从祠堂方向传来："警察来了！"小荷猛地推开我："去救阿旺！"她自己却往反方向爬，红嫁衣在泥地里拖出血痕。我拽住她脚踝："你他妈不要命了？"她回头时眼神亮得吓人："账本比命重要...能救整座山..."第二声枪响震得耳膜生疼。我看见赵铁山举着猎枪冲出祠堂，七婆像只黑蜘蛛挂在他背上。"走啊！"小荷踹开我的手，突然从树洞掏出个防水布包，"带着这个...找周警官..."布包落进我怀里沉甸甸的，她转身就往枪声方向爬。我扯住她头发："你疯了！""他们杀了我爹..."她掰开我手指时，我摸到她掌心厚厚的茧，"药方是假的...真的在..."土枪铁砂擦过树皮，碎木屑溅到我脸上。小荷突然扑上来咬我耳朵："后山崖洞...有七叶莲母株..."她推我的力道大得惊人，我滚进排水沟时，看见她抓起石块冲向举火把的人群。红嫁衣在雨夜里像团燃烧的血。红嫁衣在雨夜里像团燃烧的血，我扑过去时只抓住半截袖子。小荷已经冲进火把的光圈里，石块砸在赵铁山蓑衣上发出闷响。"贱人！"他抡起猎枪托砸向她膝盖，我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跑！"小荷蜷在泥地里对我吼，防水布包被她踢过来。我抓起布包却摸到腰间别着的牛铃铛，阿旺的血还粘在铜面上。"操！"我扯下铃铛砸向赵铁山后脑勺，他踉跄着转身，枪管擦着我头皮轰响。七婆的指甲突然抠进我肩膀："外乡人偷祖宗东西！"她枯瘦的手指正撕扯布包。我肘击她肋下，老太婆咳出腥臭的唾沫，布包裂开露出泛黄的账本。小荷在泥浆里挣扎着爬来："第...十七页..."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