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下楼去迎接他。
我在等他来找我。
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不疾不徐,最终停在了我的房门前。
门被推开,没有敲门。
陆景深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他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像是在审视一件属于他的物品。
「你想见我?」他开口,声音比电话里听到的更低沉,也更冷。
我转过身,与他对视。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笑了。
「你没死,真好。」
我的反应,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为我会质问,会哭闹,会歇斯底里。
可我没有。
我像一个终于见到心爱之人的妻子,眼中是纯粹的喜悦。
陆景深的眉头蹙了起来,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谁告诉你我没死的?」他向我走近,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我梦见的。」我仰起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我梦见你回来了。他们都说我疯了,但我不信。我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
我的眼神清澈而执着,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
陆景深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
「是吗?」他突然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指腹在我皮肤上摩挲,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那你还梦见了什么?」
「我还梦见……」我眨了眨眼,眼睫像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梦见你抱着另一个女人。你叫她……月月。」
陆景深的瞳孔,猛地一缩。
捏着我下巴的手,也骤然收紧。
疼。
但我没有躲。
我只是更深地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受伤和委屈:「她是谁?为什么你叫她和我一样的名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将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陆景深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松开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记错了。我的月月,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你是秦月,秦家的千金,我陆景深的妻子。记住这个身份,永远不要忘。」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带来的却是刺骨的寒意。
「那她呢?」我不依不饶地问。
「没有她。」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只是你的幻觉。医生说你病了,需要好好休息。」
他又想用「我病了」这套说辞来糊弄我。
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嘲讽。
「好,我信你。」我乖巧地点头,「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主动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不喜欢任何人的触碰。
[宿主,你胆子也太大了!] 系统都惊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在心里冷笑。
陆景深,你不是想利用我吗?那就要看看,到底是谁利用谁。
我抱着他,用最柔软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
「景深,你以后都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一个人,好害怕。景和虽然也对我很好,但他毕竟不是你。我只想要你。」
我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有了一丝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