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一点也不像。”他淡淡地说道。
我心中一动，问道：“王爷见过我？”
“数月前，宫中设宴，你跟在林尚书身后，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影子里。”他的记忆力惊人得好，“而你的姐姐，众星捧月，巧笑嫣然。”
我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如此不起眼的我。
“让王爷见笑了。”
“不。”他摇了摇头，“本王当时就在想，林家这对双生女，一个太过张扬，一个……藏得太深。”
我心中一凛。
原来，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或许，从一开始，他选择林家，就不只是因为姐姐的美貌，或者林家的权势。他有更深层的考量。
“林晚今日与人私奔，你可知她去了何处？”他突然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但想来，是去了江南。那位赵公子，是江南人士。”
“赵公子？”他挑了挑眉。
“赵子谦，今科的举人，据说是江南第一才子。”我平静地叙述着，“姐姐与他是在一年前的诗会上相识，一见倾心，私下里一直有书信往来。”
这些事情，整个林家只有我知道。
姐姐视我为最忠实的听众和帮手，经常让我替她传递书信。
我从未想过，这些会成为我此刻的筹码。
陆沉渊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倒是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
“毕竟，我是她最‘听话’的妹妹。”我自嘲地笑了笑。
他看着我，忽然问道：“你恨她吗？”
我愣了一下。
恨吗？
我曾经恨过。恨她抢走了所有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恨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我的牺牲。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不恨。”我摇了摇头，“我该感谢她。若不是她今日的愚蠢，我此刻，或许还在林家的后院里，为她收拾残局，然后被父母安排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了此残生。”
“是她，给了我一个走到您面前的机会。”
陆沉渊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笑意。
他向我伸出手：“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挪了过去。
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并不温暖，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冰冷，却很结实，很有力。
“你很聪明，林殊。”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比你的姐姐，聪明一百倍。”
“本王喜欢聪明人。”
他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嘴唇。
不同于他这个人的冰冷，他的吻，炽热而霸道，带着浓烈的侵略性，不容我丝毫反抗。
我有些生涩地回应着他。
我知道，从这一夜开始，我将彻底告别过去。
我的人生，将与这个名为陆沉渊的男人，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
4 回门之变
新婚第三日，按例，我要同王爷一同回门。
马车停在林府门口时，我看着那块熟悉的“尚书府”牌匾，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这里，曾是我的家。
但现在，只是一个我需要回来做戏的陌生地方。
管家看见我们，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父亲和母亲早已等在了大堂。
几日不见，他们仿佛老了十岁。父亲的背佝偻了，母亲的眼角添了许多皱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