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惶惶不可终日,吃不下,睡不好,日日呕吐,几天下来人瘦得形销骨立。
第十日,叶溪月来了,还带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我扫一看冒着热气的药碗,慢慢退后两步。
叶溪月将我的举动尽收眼底,微微一笑,“别怕,这不是堕胎药,是养胎的。”
“毕竟你怀的是殿下的第一个子嗣,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但你的话……”她冷笑出声,话风一转,“据说怀孕期间女子若吃得太补,孩子就会长得很大,生产时容易生不出来,只能剖腹取子。”
“妹妹只管放心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
被她这么一吓,我更吃不下东西,整日吐酸水,下巴尖得吓人。
谢昭然和太医一起来,听太医说我忧思过度,她心疼不已,绞尽脑汁逗我开心,可最后话题总会绕到谢无咎身上。
“皇兄最近再没提娶叶溪月的事,或许他全都想起来!你们又可以像从前一样……”
我摇头,苦笑:“回不去了。”
镜子碎了会有裂痕,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成定局。
谢无咎不会爱上我,即便他寻回记忆态度有所软化,可身为太子的他考量颇多,我始终不是他的首选。
被炽热地爱过后,很难忍受被权衡取舍的滋味。
痴傻的谢无咎,曾用真心留住我。
而我的心里,也已容不下旁人,哪怕那人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谢昭然离开时,我紧攥住她的手,“昭然,帮帮我。”
“再留在这我会死的,你带我一起走吧,求你了。”
她眼眶通红,没忍心拒绝。
8
谢无咎出征那日,谢昭然悄悄将我接出东宫。
我顺利离开皇城,在洛州置办了间雅致的小院栖身。
安顿好后,我立刻写信给谢昭然和叶明川报平安。
叶明川书信往来少,谢昭然几乎五日便寄来一封。
有时夸谢无咎很厉害,有勇有谋,第一次出征就打胜仗,听得她都想上战场杀敌。
但更多则是说一些市井趣事,比如绸缎庄新进了一批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