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大概实在受不了眼睛的剧痛,踉踉跄跄、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摸出门去。
我砰地一声把门甩上,反锁!
背靠着门板,我大口喘气,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周周慢慢挪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薇薇……你……你没事吧?”
我没说话,低头看着手里两个空了一小半的防狼喷雾罐子。
红色的罐身,在灯光下闪着低调而彪悍的光。
良久,我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恶气。
“爽!”
第二章 防狼反击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两瓶立下汗马功劳的防狼喷雾,心脏在胸腔里哐哐砸墙,喘得跟刚跑完八百米似的。
周周蹭过来,戳了戳我胳膊:“……薇薇,你把他眼睛喷瞎了怎么办?故意伤害罪要坐牢的!”
我低头看看喷雾罐身上“轻微刺激,立即清洗即可”的小字,嘴硬道:“瞎了正好!给他换俩义眼,说不定还能带夜视功能,下回逮小三更方便!”
话是这么说,但手心里还是有点冒汗。主要江砚最后撂下的那句“你给我等着”,配上他当时那张痛苦扭曲又狰狞的脸,实在不像只是放个狠话那么简单。
这狗东西,睚眦必报,心眼比针尖还小。
周周家是不能再待了。江砚能摸到这儿,保不齐下一秒就带着保镖和眼科医生来踹门。
我当机立断,冲回客房,把我才摊开还没到俩小时的行李箱重新拉上,掏出手机:“周周,借你电脑用用,我现在就找房!立刻!马上!”
当晚,我拖着行李箱,直接杀进了一家安保级别最高、隐私性最好的酒店式公寓,刷了我的副卡——哦不,现在已经是前副卡了,得刷我自己的。肉疼!都怪江砚那个王八蛋!
躺在酒店King Size的大床上,我翻来覆去,脑子里跟跑马灯似的。
一会儿是江砚给那小白花戴项链时垂着的眼睫毛,一会儿是他塞给我一千块支票时那轻蔑的嘴角,最后定格在他捂着眼睛踉跄痛呼的狼狈样儿。
爽是真的爽。
但心里某个角落,还是忍不住泛起点酸溜溜的泡泡。三年,养条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个人。虽然这人是条品种恶劣的恶霸犬。
“呸!”我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林薇你有点出息!他都当你面给别的女人戴钻石了!还说你便宜!一千块!一千块现在能干嘛?买瓶好点的喷雾都不够!”
我摸出手机,把他所有联系方式,连同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全部拖进黑名单最底层。世界,请再次为我静止。
然后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律师吗?对,是我,林薇。我想咨询一下,分手后,男方赠与的一些物品,比如珠宝首饰包包之类的,法律上是否需要返还?……嗯,对,只是咨询……如果他当时言语上有侮辱性行为,比如进行人身价值上的贬低,是否构成某种程度的精神侵害?”
电话那头,张律师专业又冷静的声音稍微抚平了我心里的躁郁。
很好,就是这样。谈感情伤钱,那就好好谈谈钱。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江砚没再出现,也没新的陌生号码打来骚扰电话。我甚至有点不习惯了,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我喷出了什么永久性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