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压下滔天的怒火，指着我的手机：“你删了。”
“你买啊。”我挑眉，“把你今天给小三买的所有东西，原价十倍买下来，我就考虑删一秒。”
“林薇！”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买不买？不买我这就发朋友圈、发微博、发小黑书，艾特卓越科技官微和所有投资人了哈？”我作势就要点发送。
“你！”江砚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五秒。
最后，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好得很！林薇，你够狠！”
他猛地转身，一把抢过柜员手里还没刷的卡和自己的皮夹，看都没看旁边吓得快哭出来的苏晴，黑着脸，大步流星地就往电梯口走，背影都冒着森森寒气。
苏晴愣了一下，赶紧小跑着追上去：“江总！江总您等等我……”
我没追，保持着举手机录像的姿势，直到他俩消失在电梯口。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发出意犹未尽的唏嘘声，慢慢散开。
我这才放下举得有点酸的手，停止了录像，感觉手心全是汗。
专柜的店员看着我，表情复杂。
我走过去，把刚才看中的那支口红放在柜台上，对店员笑了笑：“这个，包起来。另外，”我指了指刚才苏晴拿过的那只新款包，“这个，给我看看。”
店员愣了一下：“小姐，您……”
“看看不行？”我挑眉。
“行，行，当然行。”店员赶紧把包取出来。
我拿着那只包，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摇摇头：“啧，眼光真差。算了，不要了，只要口红。”
刷完卡，拿着我的战利品，我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向另一个方向的电梯。
心跳还是有点快，但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爽！
真他妈的爽！
原来发疯的感觉这么好！尤其是对着贱人发疯！
我刚走到电梯口，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挑了挑眉，大概猜到是谁了。
接起来，果然，那边是江砚压抑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的声音：“林薇，你立刻把视频删了！”
我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按下负一楼停车场。
“江总，你谁啊？我们很熟吗？”我对着电梯光可鉴人的墙壁，慢条斯理地补了一下新口红。
“你别给我装傻！”他低吼，“开出你的条件！怎么样才肯删视频！”
电梯下行。
“嗯……”我故作沉思，“刚才那口红色号不错，我突然心情好了点。这样吧，看你表现。”
“林薇！”
“哦，对了，”电梯到达负一楼，门“叮”一声打开，我走出去，声音带笑，“忘了告诉你，视频我设置了自动上传云端，定时发送哦。要是我不高兴了，或者我突然出了什么‘意外’……”
我拖长了声音，满意地听到电话那头呼吸一窒。
“江砚，”我收敛了笑意，声音冷下来，“那一千块，还有今天的包，咱们慢慢算。”
说完，我没等他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把那个新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世界再次清净。
我走到我的小车旁边，拉开车门坐进去，却没立刻发动。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刚才的录像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