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那人跪着不动,低声抽泣着。

哭得徐楚然头疼,撇嘴道:“你一个大男人总是哭哭啼啼做什么,有什么话就好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

她做老师的老毛病又犯了,看别人做法不妥当就想说教两句。

这个死女人,话怎么这么多,一刀砍死算了。

可惜,他刀丢了。

“过来,快点。”徐楚然勾勾手指头。

梁诀咬咬牙起身,靠近徐楚然可怜巴巴道:“我是孤儿,现在这个世道,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来这深山里住着。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什么都能做。”

什么都能做?

徐楚然打量他一眼,夜色下他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多,少说也有一米八。看这身材匀称的肯定也是个经常劳动的人。

现在家里就她们娘仨,经常被人欺负,还被人惦记,的确是需要一个男丁。

不过要是养一个男人在家,村里人肯定要说闲话。

这......

只能这么办了。

徐楚然点头道:“我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给你一口饭吃是可以的。不过,饭也不能白吃,你得给我家干活。而且,你得装傻。”

让一个傻子住进家里,别人应该就不会胡说了。

谁再胡说,她就打烂谁的嘴。

居然让本王扮成傻子,这死女人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罢了,为了东西,忍了忍了。

梁诀连连点头,傻呵呵笑道:“好啊,当傻子我最在行了,一般人看不出来。”

风起,吹动徐楚然发梢,她抬手拢起碎发,忽然出手一拳打到梁诀胸口上。

“呜......”梁诀痛的跪地。

他就知道这女人会给他来这么一手,只是没想到有所防备了还是这么疼。

“你......你干嘛打我啊,不是说好了陪我一口饭吃的吗。”梁诀委屈。

徐楚然不好意思道:“我手滑了,真不好意思。走吧,先跟我回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梁诀。”

“梁诀?”

徐楚然挑眉,听起来不像是个孤儿的名字。

兴许以前家庭也挺富裕,后来没落了,也是个可怜人。

徐楚然回去时看到隔壁姜家还点着油灯,姜银花坐在灯下缝着要卖的帕子。

这么熬下去,少说近视五百度,怪不得今天看她时候老是眯着眼。

家里只有五间房子,侯氏一间,徐楚然一间,一间柴房加厨房,一间喂养着牲畜,另外一间就是徐传浩的。

徐楚然让梁诀和徐传浩一间房,又将小黄拴在了梁诀门前。

小黄似乎知道这是主人带回来的人,一开始绕着梁诀转来转去,最后一泡狗尿宣誓主权。

你这个兄弟,我交了。

徐楚然胃里空空睡不安稳,夜里一会睡着一会醒,每次醒来都能听到外面隐约的说话声。

“你大晚上不睡觉总跟狗聊什么天,你不睡它还不睡吗?它还小,还需要发育。”

黑衣人:“主人,她说我是狗。”

梁诀:她还让我当傻子。

梁诀:“无妨,这只是暂时的。等找到东西,本王再收拾她。你们继续找人,没有什么线索就不要来找本王了。”

短暂接触下,他觉得徐楚然不似寻常女子。

她果断,聪明,还胆大,不好糊弄。

黑衣人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梁诀伸手,给小黄解了穴道,任由它舔着自己的手。

又看了徐楚然房门一眼,梁诀才回房。

第二日,徐楚然起个大早,顺便把梁诀也叫起来。

“昨天我就说了,在家里得帮我干活。你去喂它们,然后再把饭做了,还有水也不够了,这些没问题吧?”

徐楚然像是个地主婆一样指使梁诀。

现在白天,她才看清楚梁诀的脸。

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标准的北方美男子长相。

这样一个大男人昨天居然求她收留,果然谁都得为了五斗米折腰。

徐楚然不想折腰那么快,拿了昨天藏起来的种子去播种。

这里气候稳定,四季如春,一直适合播种。

她将长发扎了个丸子头,挽起裤脚就下地,忙的不亦乐乎。

梁诀在院子里喂鸡,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在阳光下她的皮肤白的反光,想象不出她居然还会做这种农活。

徐楚然撒完最后一把花生种子回家,梁诀已经摆好了碗筷。

清淡的白粥小菜,连个鸡蛋都没有。

唉,她这个无肉不欢者在这里真是要受苦喽。

吃过饭后,徐楚然背起小背篓问道:“我要去山上看看,你去不去?”

梁诀点头:“去,我还可以捡柴。”

其实他原本不想去的,但为了尽快取得徐楚然信任,他得创造机会。

两人一前一后进山,徐楚然没有直奔陷阱去,在路上慢悠悠走着又挖了许多的野菜。

野菜再加点面,可以做野菜馍馍。

到了陷阱处,梁诀自告奋勇道:“我去看看。”

陷阱里躺着一只大野猪,被竹子扎穿了身体,流血过多已经死了。

两人合力把野猪拉上来,在徐楚然眼里它已经变成了红烧肉,烤肉,烤猪蹄,红烧肘子......

哇,馋死了。

“走,带回家,先吃点,剩下的卖了。”徐楚然摩拳擦掌,两人一手拉着一个猪蹄子下山。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小丫头昨天因为偷人差点被淹死,今天又跟个男的一起鬼混,真够不要脸的。

不过这男的长的还不错,估计就快成婚了,可怜人家姜家男娃了。

姜银花卖帕子回来正好遇到徐楚然,对着她没好气道:“昨天我娘才说了退亲的事,你今天就找了个男人,你别欺人太甚。”

现在村里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她们呢。

“来的正好,来帮忙,太沉了。”

这头大肥猪少说也有一百多公斤,除去她们自己吃的一部分,剩下的大概还能卖六七百钱。

这可是一大笔钱。

姜银花撇嘴,眼神留在梁诀身上,不客气道:“你跟我说,他到底是谁?说不明白我就去官府告你们两个私通。”

“私通?我和他?你好好看看他。”

徐楚然给梁诀个眼神。

梁诀张开嘴,流着哈喇子:“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