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我妈哭得死去活来,到处打电话找关系,却处处碰壁。
林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特助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不死心,又给沈彻发了无数条信息,石沉大海。
她看着梳妆台上那张无限额的黑卡。
第一次发现这张能买下全世界奢侈品的卡片,此刻冰冷得像一块废铁。
它买不来人脉,更买不来沈彻的一丁点关注。
为了重新获得沈彻的注意,林月开始发疯。
她坚信,只要她情绪波动够大,沈彻就一定能注意她。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通宵刷恐怖片,尖叫声半夜能把整栋楼吓醒。
又跑去玩什么蹦极、翼装飞行,追求濒死的刺激感。
甚至在商场里故意跟人发生口角,吵得面红耳赤。
就为了体验那种极致的愤怒,她像个小丑,用尽全力表演着拙劣的戏码。
殊不知在沈彻眼里,这是令人作呕的表演。
某天深夜。
一家地下拳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沈彻单手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拳台上两个男人野兽般的搏杀。
娃娃那边传来的,是林月看完恐怖片后,廉价的恐惧。
太吵了,也太无聊了。
沈彻的眼神慢慢变冷。
他觉得,应该给这个新玩具一点真正的好东西。
走上拳台上,他一记重拳狠狠击中其中的男人。
那男人呕出一口酸水,整个人蜷缩成了虾米。
沈彻闭上眼睛。
将那一瞬间,拳头嵌入血肉、内脏仿佛被搅碎的剧痛。
通过那个诡异的娃娃,毫无保留地传递了过去。
林月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突然!
剧痛!
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棍狠狠捅进腹部,然后疯狂搅动!
「啊——!」
叫喊撕裂了寂静的夜。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浑身剧烈地抽搐,整个人弓成一张拉满的弓。
痛觉让她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她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痛死过去的时候。
那股席卷全身的剧痛,又毫无征兆地瞬间消失了。
来得猛烈,去得诡异。
林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脱力地瘫软在床上。
她颤抖着手,掀开自己的睡衣检查自己的腹部。
光洁平坦,什么都没有。
没有伤口,没有淤青,甚至连一丝红痕都找不到。
可刚才那地狱般的痛楚,又是那么真实。
真实到让她现在还在不住地发抖。
她抱着被子,缩在床头。
第一次对那个共感娃娃产生了无法言说的恐惧。
8
那晚之后,林月彻底变了。
不再出门作妖,只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她开始出现幻觉,总觉得墙角有人影,镜子里的人也不是自己。
让她对任何一点声响都草木皆兵。
终于,她把所有的怨气和恐惧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手机铃声响起时,我正在图书馆整理交换生的申请资料。
「林未!是不是你!」
电话那头,是林月愤怒的质问。
「是你搞的鬼!那个娃娃,那个娃娃被你诅咒了!」
我把手机拿远了点,掏了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