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修为，还能恢复吗？」
「能。」沧夜的回答很干脆，「你的仙骨很特殊，并非纯粹的仙家之物，它本就蕴含着仙与妖两种本源力量。墨尘强行抽离仙力，反而让你体内的妖力本源有了苏醒的契机。」
我愣住了。
我的仙骨，还有妖力本源？
「不错，」沧夜紫眸凝视着我，「否则当年，你也不可能救得了我。」
他解释道，三百年前他被仇家追杀，身受重伤，本源尽失。
是我的血唤醒了他体内最后的妖王血脉，也激活了我自己仙骨中的妖力。
我们之间的联系，从那时便已结下。
妖王令，不过是一个媒介。
「墨尘此举，愚蠢至极。他只知仙骨仙力之强大，却不知阴阳相生，仙妖同源的道理。他抽走的，只是你的过去。而我，会帮你找回你的未来。」
沧夜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他勾唇一笑，妖异的俊脸上带着一丝蛊惑，「弃仙，修妖道。」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天衍宗的大师姐，而是我万妖殿的王后。修炼我妖族的功法，以妖气重塑你的根基。」
「待你仙妖同体，力量大成之日，便是天衍宗覆灭之时。」
我看着他，没有丝毫犹豫，「好。」
只要能向墨尘复仇，便是堕入无间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接下来的日子，我留在了万妖殿。
沧夜为我寻来了无数天材地宝，亲自为我护法。
我开始修炼妖族的功法《九幽噬天诀》。
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
我体内残存的仙骨，仿佛找到了归宿，疯狂地吸收着周围的妖气。
原本空荡荡的丹田，渐渐充盈起来。
我的修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增长。
炼气，筑基，金丹……
不过短短一个月，我便重回金丹期，而且根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稳固。
我的白发也开始从根部转黑，衰败的容颜重新焕发生机。
只是身上那股清冷的仙气，被一种魅惑而危险的妖气所取代。
这期间，仙界并不平静。
妖王沧夜强闯天衍宗，带走掌门首徒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各大仙门。
墨尘对外宣称我被妖王蛊惑，堕入邪道，将我逐出师门，并号召各大仙门联手讨伐妖界。
响应者云集。
一场仙妖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我并不担心。
沧夜的实力，我亲眼见过，远非墨尘能比。
我只需要安心修炼，等待复仇的那一天。
这天，我正在修炼，沧夜忽然走了进来。
「该出去活动一下了。」他笑着说。
「去哪？」
「墨尘为了给他那未出世的孩儿固本培元，正在四处搜罗一种叫『九转还魂草』的仙药。」
「这种仙草的最后一个生长地，在北境的玄冰谷。」
「我们去把药抢了。」
6
玄冰谷，地处北境极寒之地，终年冰封，人迹罕至。
我和沧夜赶到时，墨尘正带着几名天衍宗的长老，在一处冰壁前，小心翼翼地采摘一株散发着莹莹宝光的仙草。
正是九转还魂草。
「动手吗？」我问身边的沧夜。
「不急，」他按住我，「等他摘下来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