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的目光在我 和林若-兰之间来回逡巡，他内心的天平，开始剧烈地摇摆。
【阿姐疯了，她的话不能信。】
【可是……她为什么偏偏指着若兰？为什么偏偏指着这碗燕窝？】
【难道……】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萌芽。
我看着他疑窦丛生的脸，心中冷笑。
萧玄，你不是想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那我就“演”给你看。
我“演”出一个疯子眼中的真相。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所珍视的，你所怀疑的，在你面前，一点点地撕开伪装，露出最丑陋的内里。
“来人！”萧玄突然厉声喝道，“传太医！彻查这碗燕窝！”
林若兰的身子，猛地一颤。
【查？怎么能查！‘牵机引’虽然难查，但若是宫里那几个老东西，未必查不出来！】
【不行，不能让他们查！】
她哭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晕厥过去：“陛下，您不信臣妾吗？臣妾对您的一片真心，您……”
就在这时，我突然冲了过去，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就要去舔那些洒在地上的燕窝粥。
“阿姐！”
萧玄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将我拽了起来，紧紧地箍在怀里。
他的胸膛坚实而温暖，一如前世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
可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放开我！别碰我！脏！】
我的内心在咆哮，可萧玄听不见。
他只能听到我脑子里循环播放的《小狐狸之歌》。
他死死地抱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阿姐，别怕，朕在这里，谁也不能伤害你。”
他的心声，却是一片混乱。
【她要吃……她竟然要去吃……】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朕，她宁可死，也不愿受人摆布吗？】
【若兰……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太医很快就来了，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检查着那些燕窝的残渣。
林若兰跪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冷宫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终于，太医站起身，拱手道：“启禀陛下，这燕窝……并无异样。”
林若-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哭道：“陛下，您听，太医都说没问题！是姐姐她……她病得太重了……”
萧玄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他看着我，我依然在他怀里挣扎，眼神里充满了对林若兰的恐惧和憎恶。
【没有异样？】他心想。
【是真的没有，还是……查不出来？】
【阿姐的反应，不像是装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松开我，缓缓走到林若兰面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朕相信你。”他温声说道。
林若兰喜极而泣，靠在他怀里，嘤嘤地哭着。
【吓死我了……幸好‘牵机引’是西域奇毒，宫里这些庸医根本查不出来。】
【萧玄这个蠢货，还是这么好骗。】
【不过，顾氏这个疯子，留不得了。下一次，我一定要让她死得干干净净！】
听着她恶毒的心声，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