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剧烈地挣扎，他却攥得更紧。
拉扯间，我发髻上的一支木簪，掉落下来。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不顾一切地朝他扑了过去，张嘴就朝他抓着我手腕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口中很快就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萧玄闷哼一声，却没有松手。
【咬吧……阿姐，只要你能解气，就算咬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他的纵容，让我更加愤怒。
我松开嘴，抬起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萧玄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起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他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悲伤。
【你打我了……】
【阿姐，你终于肯对我动手了。】
【是不是打我，能让你好受一点？】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
这种反应，让我所有的愤怒，都像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
我捡起地上的木簪，像一只受了伤的孤狼，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寝殿，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靠在门后，浑身都在发抖。
门外，萧玄久久没有离去。
我能听到他落寞的心声，在寒冷的夜风中，一声声地传来。
【阿姐，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
如果一句对不起有用，我顾家三百余口人，是不是就能活过来？
萧玄，你等着。
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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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破局
年关过后，朝局开始暗流涌动。
正如我所料，慧妃林若兰的野心，在萧玄的“纵容”和我的“刺激”下，开始急剧膨胀。
她频繁地与朝中几位重臣接触，甚至将手伸向了京畿卫戍的兵权。
这一切，萧玄都看在眼里。
他不动声色，只是每日批阅奏折时，眼底的寒意，便会深一分。
他内心的独白，也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冷酷的审视。
【若兰，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以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朕只是想看看，你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而我，则通过福安，将这些情报，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了远在北疆的陆骁。
我知道，陆骁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高举“清君侧”大旗的机会。
而我，要亲手为他创造这个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春日祭天大典。
这是大周一年一度最重要的祭祀活动，皇帝需亲率文武百官，至京郊天坛，祭拜天地，祈求国泰民安。
前世，我作为皇后，陪在萧玄身边，风光无限。
而这一世，我只是一个被囚禁在冷宫里的疯子。
林若兰作为如今后宫最受宠的妃子，自然是要陪同圣驾的。
我知道，她绝不会放过这个，能将我置于死地的绝佳机会。
果然，祭天大典的前三天，林若兰来到了冷宫。
她屏退了左右，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她不再伪装那副温柔善良的面孔，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毒和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