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真的想通了？」
我点了点头，「你这么爱我，我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老公，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如果能选择交换，你肯定也愿意替我来承受这份痛苦。」
「哈哈。」张洋干笑了两声。
他起身从包里拿出文件，「既然想通了，那就签字吧。」
笔拿在手中，我内心格外平静，在签字一栏中写下「林」字。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如果能交换，你愿意替我得癌的吧？」
张洋死死盯着我的手，见我停下来，敷衍的点头。
「我……」
「张洋。」王兰叫住他，脸色很不好看。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欢欢，这种晦气的话还是不要乱说。」
「有什么关系呢妈，又当不了真，如果连这么简单的安慰都不肯说，我也不想治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我扔下笔，硬挤出两滴眼泪。
张洋瞪了一眼王兰，「妈，你就不要再刺激欢欢了！」
张慧芸点头附和，「别太迷信了妈，嫂子签字最重要。」
「签字」两个字是特意加重。
王兰也拿他们没办法，把笔塞进我手里。
我往后缩了一下，不愿意接笔。
「老婆，别置气了，我当然愿意跟你换，只要你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张洋笑起来憨厚老实，郑重其事的样子谁也不会怀疑他说话的真假性。
可见过他真面目的我，已经对他没有信任，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我能感觉到食道烧灼的感觉在减轻。
在他的注视下，我干脆利落的写下名字。
白天我已经查过他这份保险，也咨询了律师，知道这是一份双向的合同。
也就是说我们双方无论哪一方出意外，对方都能获得相应的赔偿。
「太好了老婆！」
张洋激动的抽走合同，因为激动，脸都微微有些变形。
回过神来，看见我在看他，赶紧收敛笑容。
趁热打铁的对我说，「你的病有希望了，为了庆祝我们一起去泰国旅游吧，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出国玩过。」
「好啊。」我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我们是应该庆祝一下。」
我拿起另一个酒杯，却被张洋抢走，「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说完，把两杯都灌进自己肚子里，笑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呃……」
几乎是同时，他捂住肚子。
「怎么了老公？」我温柔靠近。
张洋摆了摆手，「哇」地一声，直接吐到了桌子上。
「血血！」
王兰指着张洋吐出来的一团东西，脸色惨白。
「快叫救护车！」
6
救护车来的很快，但张洋因为晕血已经倒在桌子上，一直到医院都没醒过来。
王兰跟在后面抹泪，突然，她恶狠狠的抬头，「谁让你倒酒的，肯定是你在酒里面下了毒，你想害死张洋！」
我非常委屈，「怎么会呢妈，我没理由害自己老公啊。」
王兰目光闪烁，没再说话。
很快医生就拿着报告走出来。
「怎么样医生，我儿子得了什么病？」王兰焦急的冲上去，眯着眼睛看报告单，
医生看了一眼王兰，「初步诊断是胃炎，回去要注意饮食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