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闭症弟弟突然冲过马路去掀路人的裙子。
被人当成流氓暴打致死。
等我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看到的是盖着白布的已经没了呼吸的弟弟。
经过检查，弟弟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脑部也受到重击。
后来，我忍着悲痛打电话给老公，想叫他过来陪我一起。
电话却响了很久才接通。
“工作忙完了？是不是可以回来了？我终于不用再管你那个傻弟弟了？”
那边传来一阵哄笑声。
然后我听见老公的白月光江澄笑盈盈的声音：“其实你那个智障小舅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今晚他冲过去掀人裙子的样子多有意思。”
我这才明白弟弟之所以出事，全都是因为老公一伙人的怂恿。
这段时间我都在外地出差，无奈之下只能把弟弟托付给老公成阳。
我每天都会叮嘱成阳一定要看好弟弟，因为大多数自闭症患者理解力不高，没有危险意识，而且情绪容易有起伏。
“这几天你下班以后就在家里陪着他，别出去玩了。”
成阳垮着脸不耐烦道：“好吧好吧，其实早就该把他送到福利机构去，这样大家都轻松。”
我也知道他说的对，只是爸妈去世之后，我就这么一个亲人，我实在不忍心。
头先两天，晚上打视频给弟弟，都会看见成阳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到了前天晚上，就发现家里没有成阳的影子了。
我问弟弟：“姐夫呢，姐夫不在家吗？”
弟弟用他那奇怪的语调回答我：“姐夫说，出去给我买糖糖吃。”
挂了电话，我就看见朋友圈里有人发了他们聚会的照片，这才知道成阳的白月光江澄回来了。
他们一起长大，多年不见，聚一聚也是能理解的。
于是我发了个微信提醒成阳：老公早点回家，弟弟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成阳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真烦人。
大概是因为前一天我叮嘱过，所以第二天他们再出去聚会的时候带上了弟弟。
一伙人为了怀旧，去了中学外面的大排档。
后来我去问了老板，那天晚上他们喝了很多酒。
酒精上头，有人提议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那个女孩子输了，然后那个男的就要替她受罚，不知道是谁就说了一句，那就随机找一个路人，去问问她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老板带着我去看了监控视频，视频里江澄戳了戳成阳的胳膊肘，示意他叫一旁的弟弟去。
成阳冲着弟弟招了招手，弟弟屁颠屁颠地附耳过去。
不久，弟弟冲过了马路。
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可眼看着他们和弟弟打了起来，成阳一伙人却醉醺醺地相互搀扶着离去。
几分钟后，弟弟血糊糊地倒在了地上。
又过了半个小时，警车才呼啸而来。
因为江澄刚回国，他们这些朋友为了给江澄接风，轮流请客。
成阳竟然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家。
我打电话也找不到人。
发消息，他总是隔大半天才会回一句“喝多了，刚醒”。
甚至连自己在哪里都不会说。
我若是追问：“你在哪里，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那头就会传来江澄的声音。
“哎呀，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兄弟们一起聚聚，还得看老婆的意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