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盛蓉走到近前，声音甜得发腻，“你也听说了吧？陆家二公子来向我提亲了。我想着，咱们姐妹一场，特意来跟你说一声。”
盛昔收了剑，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是得恭喜一下妹妹，陆二公子年少有为，家底又厚，确实是良配。”
这话听着是恭喜，可盛蓉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故意挺了挺胸脯，提高了些音量：“是啊，我也觉得挺好的。虽说陆二公子不是世子，但陆家在城南有三处分号，还有两家当铺呢！不像有些人，仗着嫡女身份，却连个像样的提亲都等不到。”
她这话明摆着是讽刺盛昔的婚事虽定了向楠川，却迟迟没下文。挽月气得刚要开口，却被盛昔一个眼神按住了。
盛昔放下茶杯，抬眸看向盛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那自然是比不上妹妹，毕竟乌龟看上王八想要一起生一窝的王八蛋，王八蛋耶，王八都很长寿，妹妹真是有福气。”
她顿了顿，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继续道：“哦对了，我听说陆二公子的母亲是个极严厉的主母，最讲究规矩。你这性子，怕是嫁过去要学的规矩还多着呢，可别像在府里似的，由着性子来，到时候被婆婆罚跪祠堂，可没人给你撑腰。”
这番话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盛蓉心上。她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陆家的家底是厚，可陆二公子的脾气和他母亲的严厉，也是京中闻名的。盛昔这番话，看似是提醒，实则是把她那点“炫耀”的资本，拆解得一文不值。
盛昔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心里暗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好了，我还要练剑，就不陪妹妹闲聊了。祝你……新婚愉快。”
说完，她不再看盛蓉，转身对挽月道：“取我的剑来。”
盛蓉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盛昔重新执起剑，在庭院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那背影骄傲又挺拔，让她莫名地生出一股无力感——她以为嫁了个有钱有权的公子就能压过盛昔一头，却忘了，有些人就算什么都不做，那份骨子里的底气，也是她学不来的。
傍晚时分，向楠川翻过墙找盛昔，恰好撞见她在庭院里练剑。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为那抹海棠红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郡主好兴致。”向楠川负手而立，笑着走上前。
盛昔收了剑，看到是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嘴硬道：“你能不能别老翻墙呀？”
向楠川从袖中取出一支小巧的木簪，簪头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这么多年了改不了，前日去江南，见这木簪精致，想着你或许会喜欢。”
盛昔看着那支木簪，眼神微动，转而严肃道：“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娶我。”
向楠川也不恼：“自然是心悦于你，我的心思从小到大都很明显，这么多年你都看不出来吗？”说着将木簪插在她的发髻上，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垂，惹得她耳尖瞬间泛红。
“听说陆二公子向盛蓉提亲了？”向楠川状似无意地提起。
盛昔轻哼一声：“是又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