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圣手名医的夫君有个女徒弟,总是寸步不离跟着他。
他写方子,女徒弟在一旁捣乱,故意划掉两味药材。
他熬药,她就趁他不注意,多抓一把药放进去。
几次病人腹痛难忍找上门,都是夫君替女徒弟出面道歉:
“绵绵才学医不久,医术不精,都是我没教好。”
“你们不要怪她,吓坏小姑娘,要怪就怪我吧!”
直到我生了重病,需要剖腹医治。
医治进行一半的时候,夫君喊来他的女徒弟鹿绵接手。
我忍着剧痛,向他求救,却被他忽视。
“你忍一忍,绵绵是我亲手教会的徒弟,医术不会差的。”
“你的病症罕见,不让绵绵积累经验,观摩学习,以后如何出师?”
他对自己的女徒弟全心全意信任,甚至连她伤口处的针脚没有缝好,都没检查。
系统发出尖锐提醒:“检测到宿主流血不止,需不需要给宿主止血?”
我笑着拒绝了:“不是说死在他的面前,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吗?那就让我死在他的面前!”
1
纪景洲的女徒弟晕血。
给我伤口缝合到一半的时候,就差点晕了过去。
医治结束之后,作为千金圣手的纪景州着急心疼地将鹿绵扶了出来,连检查一下我腹部的伤口也顾不上。
所以他不知道,鹿绵手抖又没耐心,我剖腹的伤口只缝合了一半,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系统提醒我:“宿主,伤口不进行处理,放任恶化的话,你只剩下半个月可活了。”
我淡然“嗯”了一声,熬了一碗浓浓的止痛药汤,给自己灌了下去。
纪景洲陪在女徒弟身边,很晚才回来。
我已经睡下了,只保留着这么多年和他成亲后的习惯,留了一盏烛火。
因为腹部伤口的疼,我睡得不安稳,梦中还皱着眉。
不过梦是好的。
梦里我离开了这,回家了,有父母还有好多年没见的小狗。
他一坐到我身边,我就醒来。
醒来还是熟悉的雕花木床,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失望委屈。
纪景洲送鹿绵离开时走得太急,还穿着为我医治时候的衣裳,青竹纹的衣角上沾着我的血迹没来得及更换。
他是那么爱整洁的一个人!只有为心尖上的女徒弟,才会什么都顾不上。
“昭昭,脸色怎么这么白?”他清俊的脸,流泻出心疼。
“是腹部伤口难受吗?”
纪景洲一边说,一边皱眉要检查我的伤口。
被我避开了。
他愣住后,长叹了一口气,仿佛是面对我无理取闹的疲惫。
“昭昭,没必要跟她生气,鹿绵她年纪尚小,总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
“你得的病罕见,我让绵绵接手,总是要给她一个历练上手的机会。”
我笑了起来,想告诉他,他纵容给女徒弟练手的机会,其实要了我的命!
“昭昭,鹿绵她医治过程中,是不小心弄疼你了,我已经让她过来给你赔不是。”
“弄疼”两个字,轻飘飘盖过我医治过程中受的折磨。
鹿绵等不到麻沸散生效,就迫不及待动手。
大出血,剧痛……我以为要死在床榻上,疼得浑身都在颤抖。
努力向我的神医夫君求救,也只换来一句,“不能打扰她医治,昭昭你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