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真实的痛感，才让他勉强镇定下来。
车子在星辉酒吧门口停下。
林枫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推开车门，如同走向刑场般，一步步踏入这片他以往绝不会主动涉足的喧嚣之地。
酒吧内部，声浪和热浪扑面而来。
林枫根据脑海中的导航，艰难地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向VIP区域。
他的出现与这里格格不入——湿透的睡衣，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色，引得沿途不少人投来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他大咧咧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左右两边各依偎着一个妆容妖艳、衣着暴露的女生。
柳如烟，竟然就坐在他身旁！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礼裙，衬得肌肤雪白，妆容精致，只是眉头微蹙，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有些不适，但看向季伯常时，眼神里又带着明显的担忧和纵容。
她正小心翼翼地用吸管给季伯常喂一杯色彩艳丽的鸡尾酒。
季伯常笑得志得意满，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声音盖过了嘈杂的音乐：
“哈哈哈，林枫那个废物？提他我都嫌晦气！要不是如烟心善，念点旧情，早让他卷铺盖滚蛋了！公司能发展到今天，全靠如烟运筹帷幄和我季伯常的人脉资源！他林枫算什么？就是个打工的，干点脏活累活就不错了！”
一个狗腿子立刻谄媚地接话：“季少说的是！听说他昨天又搞砸了一个小项目？柳小姐没狠狠教训他？”
柳如烟闻言，轻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高高在上的施舍：“说了他几句，笨得跟猪一样，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过算了，跟他生气不值得。”
她说着，又温柔地将吸管凑近季伯常的嘴边，“伯常，慢点喝。”
季伯常就着吸管吸了一口，更加得意，仿佛那点伤成了他的功勋章：“如烟你就是太善良了！要我说，那种废物早就该开了！你们是不知道，他就像块狗皮膏药，怎么打怎么骂都赶不走的，哈哈哈，不过也好，用起来顺手嘛！”
他话音未落，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僵在卡座入口，浑身滴着水、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林枫。
季伯常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迅速涌起极其厌恶和轻蔑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肮脏的垃圾。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到：
“哟嗬！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公司的‘大功臣’林大打工仔吗？”
“怎么？”季伯常用下巴点了点林枫，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无视和挑衅，“找不到你的女神如烟，就像条找不到家的丧家犬，闻到味儿找到这里来了？滚远点！没看见我和如烟正在招待朋友吗？别在这儿碍眼，扫大家的兴！”
柳如烟也看到了林枫，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不悦和嫌弃。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身，仿佛不认识他一样，继续摆弄着手中的酒杯，默认了季伯常的驱赶。
若是以前，面对这样的羞辱和柳如烟的冷漠，林枫早就低下头，心如刀绞地默默离开了。
但此刻——
【任务剩余时间：8分02秒。惩罚准备就绪。】
5.
我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敲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