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面前的柳如烟，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委屈和绿茶的气息：
“如烟……好痛……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刺激林枫的……他肯定是因为太爱你了，看到我们在一起，才会一时冲动……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
他都这副惨样了，还不忘给自己立牌坊，把锅甩到林枫的“爱而不得”和“冲动”上，暗示林枫是因为争风吃醋才下的毒手。
柳如烟闻言，果然猛地看向林枫，眼神里的惊恐逐渐被一种愤怒和失望取代：“林枫！你……你竟然是因为这个？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
林枫看着季伯常那拙劣的表演和柳如烟毫不怀疑的指责，胸口那丝快意瞬间被一种更深的冰冷覆盖。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无比可笑。
他甚至懒得再看他们一眼，也不想解释一句。
【叮！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被动技能‘坚韧意志’（小幅提升对精神打击的抗性）。希望宿主能明白，有时，人心的恶意比纯粹的疼痛更需抵御。】
一股微弱的暖流融入林枫的身体，让他激荡的情绪稍稍平复。
他最后冷漠地扫了一眼相拥的柳如烟和季伯常。
一个还在委屈抽泣，一个愤怒指责。
然后转身，分开目瞪口呆的人群，快步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6.
市第一医院VIP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也掩盖不住一丝若有似无的茶香。
季伯常躺在病床上，两只手臂打着厚重的石膏，被吊得高高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副虚弱到了极点的模样。
柳如烟坐在床边，正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温水，湿润他的嘴唇。她眼圈微微泛红，显然是熬夜照顾所致，看着季伯常这副惨状，脸上写满了心疼和愧疚。
“如烟……”季伯常声音微弱，气若游丝，恰到好处地睁开眼，眼神里充满了坚强和隐忍，“辛苦你了……陪我熬了一夜……”
“别说话，好好休息。”柳如烟语气温柔，带着责备，“医生说了，你要静养。”
季伯常却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个苍白又懂事的笑容：“我没事的……就是有点疼……比昨晚好多了。”他顿了顿，眼神黯淡下去，充满了自责和内疚，“如烟，其实……都怪我不好。”
柳如烟动作一顿：“怪你什么？明明是林枫他……”
“不，怪我。”季伯常打断她，绿茶气息开始弥漫，“我不该在公司里总是那么严格要求林枫，可能让他觉得我针对他……我也不该在你面前那么直接地说他能力不足，虽然我是为了公司好，但可能伤了他的自尊心……我更不该……昨晚答应和你一起去酒吧散心，明明知道他现在情绪不稳定，看到我们在一起，肯定会受刺激……”
他句句都在认错，句句却都在把责任往林枫身上引。
“他一定是太爱你了，爱而不得，才会这么极端……”季伯常最后补上致命一刀，眼神真诚又痛苦，“如烟，他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你……你别太怪他，等我好了，我去跟他道歉，求他原谅……”
这番以退为进、茶香四溢的话，彻底击中了柳如烟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