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这层加固形同虚设。
我打开终端，十指在键盘上翻飞，一行行代码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屏幕上，防火墙的图标闪烁了几下，然后，一个绿色的“ACCESSGRANTED”（授权通过）弹了出来。
我成功进入了校园监控系统的后台。
我精准地定位到新图书馆三楼西侧走廊的那个摄像头，将时间拉回到事发当天的傍晚。
监控画面并不算特别清晰，人脸有些模糊。
但足够了。
画面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出现在走廊尽头。
我明显在拐角处停顿了一下，有一个抬头看标识的动作，甚至还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辨认。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三秒。
然后，我才推开了那扇门。
这足以证明，我并非蓄意，而是在辨认不清的情况下做出了错误判断。
我将这段视频完整地下载了下来，并抹去了所有时间戳和后台操作痕迹。
就在这时，庞子皓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里透着兴奋。
“老卫！重大发现！”
“图书馆的保洁王阿姨说了！那个女厕所的指示牌，就是事发那天下午刚换的！之前那个旧的坏了。”
“她说，施工队的人把新的贴上去的时候，她就觉得贴歪了，而且字体比以前的小多了！她还跟施工的人念叨了两句。”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还有呢？”
“还有！王阿姨说，那天下午，在你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人走错过方向了，有男有女，只不过走到门口发现不对就自己退回去了，没像你一样推门进去撞见人！”
“录音了吗？”我追问。
“录了！我开了手机录音，王阿姨说的每一句都在里面！”
“干得漂亮，胖子！”
我挂掉电话，将庞子皓发来的指示牌照片、王阿姨的录音，和我自己下载的监控视频，一起放进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叫“审判”。
证据链，正在一环扣一环地闭合。
乔薇薇，你享受了几天万众追捧的感觉？
现在，该轮到我了。
5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时，来自学校的压力，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更猛烈。
第二天一早，辅导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不容置疑。
“卫哲，马上来一趟院系办公楼，302室，系主任要见你。”
我走进那间熟悉的办公室，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系主任，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微秃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辅导员则站在一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没有寒暄，没有安抚。
系主任直接将一叠打印出来的A4纸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上面全是“星脉”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截图。
“卫哲！你自己看看！现在学校的声誉受到了多大的影响？你知道有多少兄弟院校的领导打电话来‘关心’这件事吗？你知道我们学院今年评优要被扣多少分吗？”
他的声音很大，唾沫星子横飞。
我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去捡地上的纸。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一个男生，在那个时间点，进入了女卫生间，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件事，对学校的声……誉……造……成……了……恶……劣……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