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没挂，陆泽的微信就疯了一样弹出来。
“安安！求你了！你快跟我爸妈解释一下！”
“我们没分手！只是吵架了！”
“我妈心脏不好，你不能气她！”
“安安，我求求你了！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看着手机屏幕，慢慢打字回复。
“让我帮你，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陆泽那边回得飞快。
我深吸一口气，打下了那句决定他命运的话。
“你不是要办展吗？对外宣传的时候，把我列为联合策展人。”
我的计划很简单，策展人，那是掌控整个展览话语权的人。
我要让他在展会上死无葬身之地。
4.
陆泽那边沉默了很久。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既震惊又疑虑。
他或许以为我只是想借此满足虚荣心，或者是在闹脾气，想用这种方式宣告所有权。
几分钟后，他的信息才进来：“安安，你……为什么？”
我回得很快：“因为我是你的‘神’，不是吗？神，难道不该站在最高处，俯瞰你的世界吗？”
这个理由，完美地契合了他给自己构建的荒诞世界观。
陆泽被我说服了。
或者说，为了安抚他那对随时可能断他粮的父母，他不得不被说服。
“好，我答应你。安安，你永远是我的第一位。”
我收起手机，给陆妈妈回了电话，用最温柔的语气告诉她，我和陆泽只是因为艺术理念不同吵了架，很快就会和好。
二老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陈姐的动作很快，以她工作室的名义发布了展览预告。
标题极具煽动性：《神与兽：一场灵与肉的现代启示录》。
艺术家：陆泽。
联合策展人：安安。
消息一出，陆泽的朋友圈立刻炸了。
他那些狐朋狗友纷纷在下面留言。
“泽哥牛逼啊！都要办个展了！”
“可以啊陆泽，还带上安安一起，准备复合了？”
“联合策展人？安安这么厉害？”
陆泽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他一一回复，言语间充满了对自己“艺术理念”的自豪，和对我“深明大义”的赞赏。
阿水那边却坐不住了。
她给我发了条信息：“你什么意思？想用这种方法逼走我？”
我回她：“你不是爱神吗？爱神会在乎策展人是谁？”
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安安，你别得意，阿泽爱的是我，你不过是他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画，也是艺术品。而你，只是艺术品下面的标价签。”
我拉黑了她。
没过多久，陆泽就找来了。
“安安，阿水跟我闹脾气，说你不尊重她。”他一脸为难。
我正在电脑前整理素材，头也没抬。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尊重她？把她的照片和我的并列挂在一起，然后告诉所有人，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晚上？”
陆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泽，”我转过椅子，正视着他，“这是艺术，不是过家家。你是想让你的作品被专业人士认可，还是想把它变成一场庸俗的三角恋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