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抬起头，眯着眼睛想了想：“有啊，是王丽吧？她经常从这里走。那天晚上我还跟她打了个招呼，她手里拎着酱油瓶。”
“之后呢？您有没有看到她被什么人带走，或者遇到什么异常情况？”
老大爷摇了摇头：“没注意，我十点半就收摊回家了。不过那天晚上好像听到巷子里有三轮车的声音，挺响的，像是拉了重物。”
三轮车？
韩旭心里一动，302 国道现场的轮胎痕迹虽然浅，但确实像是三轮车的轮胎花纹。“您记得三轮车是什么颜色吗？或者有什么特征？”
“天黑看不清，只听到声音，好像往国道方向去了。” 老大爷说。
韩旭谢过老大爷，立刻给苏锐打电话：“苏法医，王丽失踪的小巷附近有三轮车出现过，可能和运尸有关。你那边轮胎痕迹的石膏模型出来了吗？”
“刚出来，确实是三轮车轮胎，而且是加重型的，能拉重物。” 苏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另外，毒理学报告出来了，王丽胃里的地西泮剂量是治疗量的三倍，足以让她失去意识，但不足以致命，她真正的死因是溺水。”
“溺水地点不是玉米地，应该是别的地方。” 韩旭说，“凶手先给王丽下了药，然后用三轮车把她运到某个地方溺水，再抛尸到玉米地。”
“有道理。” 苏锐赞同道，“玉米地只是抛尸现场，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们需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还有那辆三轮车。”
第二天一早，韩旭和苏锐兵分两路。苏锐去滨江纺织厂走访王丽的同事，韩旭则去查市区的三轮车夫。
纺织厂的车间里机器轰鸣，王丽的组长张姐摘下口罩，接过苏锐递的矿泉水：“王丽这人挺好的，就是最近有点心事重重的，经常发呆。”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烦心事？” 苏锐问。
张姐想了想：“好像提过一次，说她丈夫最近不对劲，经常半夜出去，回来身上有股怪味，像是化肥味。”
化肥味？苏锐心里一紧：“她还说别的了吗？比如周强和谁来往密切？”
“没有，她没细说。” 张姐叹了口气，“不过上周有个男的来找过王丽，看着挺凶的，两人在车间门口吵了几句。”
“那个男的长什么样？”
“中等身材，留着寸头，脸上有个刀疤。” 张姐比划着，“我没听清他们吵什么，只看到王丽很生气，把那男的赶走了。”
与此同时，韩旭在市区的三轮车市场转了一圈。2005 年的滨江，三轮车还是主要的代步工具之一，光登记在册的就有两千多辆。他拿着石膏模型的照片，问了十几个车夫，都没人见过这种轮胎花纹。
“这种花纹是老款的，” 一个老车夫看了看照片，“现在很少见了，去年市里统一换过一批三轮车，这种旧轮胎大多淘汰了，只有郊区的农资店可能还在用。”
农资店？韩旭立刻想到苏锐说的化肥粉，还有周强身上的化肥味。他立刻给苏锐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刚从纺织厂出来，” 苏锐的声音带着急促，“王丽的同事说，周强最近经常半夜出去，身上有化肥味，而且上周有个刀疤脸男人找过王丽。”
“刀疤脸？” 韩旭皱眉，“周强有没有什么亲戚或者朋友是做农资生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