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琉璃，祖传的手艺人。
家里人让我来修真界第一大城市——云中城，办点“小事”。
他们说我看着单纯，好办事。
我寻思着，他们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
云中城挺好，人多，热闹，就是骗子也多。
有个老板娘，捧着一件金光闪闪的“上古法衣”非要卖我，说穿上能原地飞升。
我瞅了瞅，上面的光是拿“浮光石粉”撒上去的，三块灵石买一斤，不能沾水，一沾水就掉渣，糊身上还过敏。
我没发火，就是很诚恳地问她：“老板娘，这宝贝金贵，咱总得洗吧？您教教我，这上面的金粉……哦不，这‘上古灵光’，要用什么牌子的刷子刷才不会掉呢？”
老板娘的脸，绿了。
她说我砸她场子。
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出来替她撑腰，说我穷酸买不起就别捣乱。
行吧。
我这人脾气好，就是手艺人的规矩大。
在我们老家，做假货败坏市场的，是要被吊在牌坊上，让大家参观的。
云中城没这规矩，那我就帮他们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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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石琉璃，刚进云中城。
这地儿真大。城门高得戳天，人跟蚂蚁一样，在底下爬。空气里飘着的不是土，是灵气，吸一口都顶我老家半个月的苦修。
我爹让我来的。他说：“琉璃啊，你出去见见世面，顺便去云中城的‘万宝楼’，把咱家预定的那块‘星辰铁’取回来。”
他给了我一个储物袋，沉甸甸的，说里面是定金。还嘱咐我，路上小心，别露富，云中城里龙蛇混杂。
我把储物袋塞怀里，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棉布短衫，踩着双草鞋就来了。头发拿根木簪子随便一挽，脸上还抹了点锅底灰。
我爹看了直点头，说：“对，就这样，看着越穷酸越好，安全。”
我进了城，直奔最热闹的东市。这儿是散修的地盘，摆摊的，开店的，吆喝声震天响。飞剑跟不要钱似的在天上乱窜，偶尔还有个酒鬼修士御着个酒葫芦，摇摇晃晃地飞过去，引得下面一片骂声。
我找了个角落，蹲下来，就跟个进城找活干的村姑一样，默默观察。
一个时辰后，我大概摸清了门道。
东市的店铺，分三六九等。挂着“百年老店”牌子的，东西贵，但保真。门口罗雀，进去的都是有钱人。
门口挂着五颜六色幡子的，就是宰客的。老板一个比一个热情，拉着你的手就喊“仙子”、“道友”，说你骨骼惊奇，跟他店里的镇店之宝有缘。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专往那些幡子最花哨的店里走。
第一家店，老板卖“上古灵丹”，说一颗能涨十年修为。我拿起来闻了闻，一股子糖炒栗子的味儿。我问老板：“这丹药，甜吗？”
老板愣了，说：“修仙之人，岂能贪图口腹之欲？”
我说：“不是，我师父有消渴症，吃不得糖。”
老板脸一黑，把我赶了出来。
第二家店，老板卖“妖王内丹”，拳头大，五光十色。他说这是他冒死从十万大山里取出来的。我凑近了看，那丹上还有个小小的气孔。
我问老板：“您这妖王，是玻璃厂烧出来的吗？手艺不错，就是这收口没做好，留了个眼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