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墨鸦惊得后退了三步，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渊火化神！她……她竟然掌控了万魂渊的本源之力！”
沧夜也感受到了我身后的恐怖力量，他猛地回头，眼中是震惊，是狂喜，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惧。
“阿九，不要！”
他嘶吼着，似乎想阻止什么。
但已经晚了。
我抬起手，对着那团巨大的黑雾，轻轻一握。
“我说过，该还给我了。”
“不只是我的命格，还有……你欠我的，一千年的债！”
轰——！
漆黑的火焰冲天而起，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狠狠攥住了那个天外邪魔！
“啊——！”
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组成它身体的无数脸孔都在痛苦地扭曲。
“不可能！区区凡胎，怎么可能伤到我！”
“凡胎？”
我冷笑一声，一步步走向它。
“你错了。”
“我曾为他踏平仙门，斩尽神佛。我脚下踩着的，是神魔的骸骨。”
“我曾在万魂渊底沉沦三百年，与亿万恶鬼为食。我眼中看到的，是轮回的尽头。”
“现在的我，不是神，不是魔，更不是什么凡胎。”
我走到它面前，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它扭曲的模样。
“我是你的……天谴。”
我五指猛地收紧。
“不——！”
在一声绝望的嘶吼中，那个不可一世的天外邪魔，连同它寄生的心脏，被我生生捏爆！
黑雾炸开，化作漫天齑粉。
曾经的神女灵犀，那具被掏空了的躯壳，也随之灰飞烟灭。
整个神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我和沧夜，还有已经吓傻了的墨鸦。
我收回手，周身的火焰渐渐熄灭。
力量潮水般退去，一股巨大的空虚感涌了上来。
我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一只手臂及时地扶住了我。
是沧夜。
他的手很烫，烫得我心烦。
我一把甩开他。
“别碰我。”
他身形一僵，默默地收回了手，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阿九……”
“闭嘴。”
我看着他，心中那股无名的怒火再次升腾。
“沧夜，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么做，很伟大？”
“瞒着我，算计我，把我变成一个废人扔进万魂渊，然后自己在这里上演一出忍辱负重的苦情戏？”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最后你为我死了，之前的一切，就都可以一笔勾销？”
他嘴唇动了动，脸色苍白如纸。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我步步紧逼，“你没有骗我？还是你没有想过要一死了之？”
“我问你，如果今天我没有自己爬出来，如果我没有得到这身力量，你是不是就打算，让我顶着那个废物的名头，在万魂渊里，孤零零地待上一辈子！”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痛苦地闭上眼。
答案，不言而喻。
是。
他会的。
因为在他眼里，只要我活着，哪怕是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也比被天外邪魔夺舍要好。
多么可笑的逻辑。
多么自以为是的……守护。
“沧夜。”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最大的错误，不是背叛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