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他的声音听起来松了口气，“这玉佩是我用本命精血炼制的，方圆百里之内，可以无视任何结界，直接传音。你那边安全吗？”
“安全。”我定了定神，感觉自己像是在演一部玄幻版的谍战片，“师尊，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内鬼？你卧底多久了？”
“一言难尽，”他的声音透着疲惫，“三年前，我察觉到镇魔司内部有人与魔门勾结，泄露了我们数次重要行动的情报，导致多名同僚牺牲。我开始暗中调查，却发现对方地位极高，权限在我之上，我的任何举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权限在师尊之上，那至少是司长级别的人物。
“唯一的办法，就是假死脱身，换一个身份，从魔门内部把那个人揪出来。”谢清尘继续说道，“我伪造了一次闭关走火入魔的假象，然后化名‘阿尘’，混入了魔门。这三年来，我从一个小喽啰，混到了如今这个位置，才勉强接触到一些核心机密。”
我无法想象，这三年来，他是怎么过来的。
我那个洁癖到令人发指，连别人碰一下衣角都要皱眉的师尊，竟然要在妖魔环伺、污秽不堪的环境里，伪装成一个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
那件花衬衫，此刻在我脑海里，仿佛变成了一件沾满鲜血的战袍。
“今晚的行动，是内鬼策划的，”谢清尘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想借你们的手，除掉我。因为我最近查到了一样东西，一样足以让他暴露的东西。”
“是什么？”我急切地问。
“一本账本。记录了这些年，他与魔门交易的所有细节。账本现在由九尾狐苏媚保管，也就是今晚你见到的那个蛇……咳，狐妖。”
我：“……”师尊你是不是对妖精的品种有什么误解？
“她把账本藏在了一个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今晚本想从她嘴里套出话来，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被你抓了，正好可以洗脱嫌疑，让他们放松警惕，”谢清尘的计划清晰而冷静，“而你，洛樱，需要替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魔门黑市。”
4
魔门黑市，一个独立于三界之外的法外之地。
这里没有规则，只有交易。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无论是上古神器还是禁术秘法，都能买得到。
当然，这里的危险程度，也和它的诱惑力成正比。
根据师尊的指示，我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化了个烟熏妆，头发也烫成了惹眼的大波浪，对着镜子一照，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凌厉，气质冷艳，像一朵带刺的黑玫瑰。
“师尊，我这样行吗？”我通过玉佩问他。
“……”那边沉默了片刻，“有点……太用力了。不过，问题不大。”
我嘴角一抽，懒得理他。
黑市的入口，在城西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我按照师尊给的暗号，敲了三下墙壁，一扇伪装成墙壁的门无声地滑开。
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喧嚣的人声，奇特的叫卖声，混合着各种妖魔身上散发出的驳杂气息，扑面而来。
我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