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注意点，母虫的触角能穿透合金。”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头盔上还沾着上一次任务留下的弹孔，“这次的虫巢比上次大，别擅自行动。”
小李在旁边调试设备，嘴里哼着《星际民谣》，和楼下外卖车的调子一模一样：“放心吧张队，有林哥在，修个干扰器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当时还笑着说“那是”，可现在想想，那根本是我们最后的轻松。
干扰器在虫巢底层，藏在一块巨大的紫色矿脉后面。我们一路清理了几只工虫，那些虫子的外壳硬得像星舰合金，我用焊枪熔了半天才熔开一道缝。到了干扰器面前，我才发现问题比想象中严重——核心线路被母虫的触角缠满了，那些触角像紫色的蛇，还在慢慢吞噬线路板。
“我进去拆触角，你们在外围掩护。”我戴上防护手套，拿起导电探针，慢慢钻进干扰器的外壳里。触角的黏液沾在我的手套上，滑腻腻的，带着一股腥气，和微波炉里的那点黏液，味道一模一样。
就在我拆到最后一根触角时，母虫突然发动了攻击。它的身体藏在矿脉后面，巨大的头颅探出来，两只复眼像紫色的灯笼，射出一道紫色的光，直奔我的头盔。
“小心！”老张的喊声刚落，光就击中了我的头盔。我只觉得一阵剧烈的刺痛，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干扰器的线路板变成了“奥丁号”的引擎，老张的脸变成了机械兵的脸，母虫的嘶鸣声变成了“芙蕾雅”的机械音。
再醒来时，我就在这间出租屋里，手里攥着一把修微波炉的焊枪，脑子里多了个“穿梭系统”。
“原来我没失业。”我靠在门后，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愧疚——老张和小李呢？他们是不是还在卡伦星，等着我回去修干扰器？
中介的敲门声停了，门外传来他沙哑的声音：“林默，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就断水断电了。”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那把旧螺丝刀。这次，我没有把它当成普通的工具，而是像在工程局那样，仔细检查了一遍——手柄的裂缝里，藏着一块微型芯片，是星际工程局的紧急定位器，我以前把它焊在工具里，以防万一。
我用指甲抠出芯片，按下侧面的按钮。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一行红色的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坐标锁定：卡伦星虫巢底层，意识囚笼编号734】
【生命体征：稳定，意识同步率92%】
【干扰器状态：核心线路完好，等待指令】
意识囚笼。
这四个字像一把锤子，砸醒了我。原来“奥丁号”的副本是假的，出租屋是假的，中介和外卖车也是假的——这些都是母虫造的意识幻象。它没有杀我，是把我的意识困在了这里，想通过一次次循环，逼我交出干扰器的核心代码。
我想起“奥丁号”副本里的细节：拆解机械兵时，它关节里露出的紫色黏液；重启“芙蕾雅”时，屏幕闪过的“虫巢信号接入”乱码；完成任务后，系统提示里那句没头没尾的“意识同步率89%”——这些根本不是我的脑补，是母虫的破绽。它复制了我的记忆，却没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