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哲抬头，刚要拿手机查看。
手却顿住了。
我忍不住笑了下。
客厅里很静，我的笑声突兀又苍白，显得有些可悲。
想想我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刚刚竟还有那么一丝丝念想。
想着如果顾云哲像他去年保证的那样，会仔细记住我的生日。
我就不介意今天的事了。
可是……
没有可是了。
我的生日，我们的婚礼。
在顾云哲心中跟一束花，一顿饭拥有同等价值。
那些都是没什么意义的事。
是不值得他浪费心力的事。
所以他不记得。
哪怕这些年我因为这些闹过不止一次，他仍旧不在意。
我突然觉得很累。
这种沙子磨眼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
6
顾云哲反应过来，迅速起身抱了我一下。
“抱歉老婆，以后我一定记得，肯定不会再忘了。”
“老夫老妻了，别为了这种小事伤感情。”
他顿了顿，嗓音愈发温柔。
仿佛对我有着无限宠爱。
“等珊珊过完生日，我亲自陪你选新日子。”
“怎么样？这回是不是开心了？”
我听着‘小事’两个字。
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顾云哲说着又对我挑了挑眉。
似乎笃定我会按他说得做。
甚至对他的安排感恩戴德。
我看着他的眉眼，表情。
过往种种，好像墨汁入水，一点点晕开变淡。
面前这张脸，我曾那样热烈地迷恋过，爱过。
如今竟变得无比陌生。
我的心脏忽地平静下来。
“顾云哲，我们离婚吧。”
我对他说完，给律师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送来离婚协议。
当时顾云哲的表情和现在差不多。
他满脸荒唐，愣了半天才开口。
“你没看见我醉了？醉鬼的话有什么可信的，玩笑而已。”
“而且我推开她了，我甚至还在想着给你买口红！”
“安晴，我到底错在哪了？”
他委屈得红了眼。
“我是不是就错在对你太好了？我……”
“顾云哲！”
我打断他，不想再看他虚伪的表演。
“你不是对我好，你是对谢太太好。”
“现在我不想做谢太太了，你不用再装了！”
听我如此说。
顾云哲也想起刚刚视频里自己说的话。
他张了张口，脸色变换。
却只苍白辩解，“我没和她怎么样，我，我没错……”
我收起手机，点头。
“嗯，行，你没错，我只是单纯不爱你了，所以才要离婚。”
“这样可以吗？”
“你就当我不识好歹吧。”
我平静注视着面前男人的眼睛。
“顾云哲，好聚好散吧。”
顾云哲瞳孔一震。
似乎终于明白我是认真的。
见我要走，他慌乱抓住我的手，想要说什么。
另一手拿着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拉扯挣扎间，电话接通。
对面传来裴珊珊开心的声音。
顾云哲想关掉已经来不及了。
“云哲，我已经搬过来了，不过这里好像还有安晴姐的东西，我都打包丢在楼下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好好学习怎么照顾你哦，我煮了你爱吃的菜，搬家也要有仪式感，快回来陪我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