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霸如释重负地抬头对天骂道："老子的世界终于清净了，哈哈哈！"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癫狂几分解脱。说罢竟以同样方式自刎，与石小虎双双倒地，场面可谓荒唐至极，仿佛一场荒诞不经的戏剧，却真实地发生在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
薛燕得知详情后，在石小虎坟前久久伫立。墓碑简陋，只有"石小虎"三个字，仿佛他的一生就这么被简单概括。清风拂过，带来远处桃花的香气，却吹不散空气中的哀伤。
"说你圣父，还真圣父到底了。"她倒下一杯酒，醇香的酒液渗入泥土，语气中带着难得的惋惜，"下辈子投胎做个夫子吧，别再做杀手了。"转身离去时，风中似乎还回荡着石小虎那令人耳朵起茧子的说教声，此刻听来却莫名让人怀念。那个总是絮絮叨叨的傻小子，终究是为自己的善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第四章 姐妹花殇
张氏三姐妹的命运，更是让薛燕唏嘘不已。她们的故事，就像一场绚烂而短暂的烟花，美丽却易逝，在冷月阁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最先离去的是大姐张娇花。她人如其名，最像她们那位曾经的花魁娘亲，貌美如花，眼波流转间自带万种风情。因为这份美貌，被派去支持老皇帝的大臣家做卧底，成为嫡子的侍妾。深宅大院中，她如鱼得水，却又如履薄冰，在权谋与情感的漩涡中挣扎。
"你说你有先天优势，好好干呗。"薛燕后来在她坟前叹息，墓碑上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编号，"要不一心一意完成任务，要不改投阵营，也可以有个明面上的身份。谁知这姐们爱上目标人物，又舍不得冷月阁的资源与丰厚工钱，想两边通吃。"她的手指抚过冰冷的石碑，仿佛能感受到那个美丽生命的温度，那么年轻，那么鲜活，却就这样消逝了。
无奈智商不够，被双方都发现她是对方细作。结果在某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郊外，娇花被着装不同的两伙人围攻，身中数箭，刀口无数，两眼圆睁，死不瞑目。那片曾经开满野花的草地，被鲜血染成了凄艳的红色，蝴蝶还在花间飞舞，却再也唤不醒那个美丽的灵魂。
"哎，说多了都是泪啊。"薛燕记得自己当时如是说，眼角似乎有些湿润，但她很快抹去了那点软弱的痕迹。杀手不需要眼泪，只需要冷硬的心和精准的手。
原以为有了娇花的前车之鉴，荷花、梅花两姐妹会吸取教训。谁知她们随了亲娘，空有美貌，没有智商，仿佛命运的轮回，逃不过既定的轨迹，注定要在情爱中沉沦。
荷花爱上了小阁主李鸿运，爱得死去活来，一有空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缠着阁主。开始阁主看在她是年轻貌美的妹子面上，宠了她几分，结果这妹子上头了，以为阁主也深爱她，非她不娶，每天都甜蜜得合不拢嘴，仿佛全世界的幸福都握在手中，却不知那只是镜花水月。
直到老皇帝一纸赐婚圣旨下来，身为泰王世子的阁主娶了鸿胪寺卿家的嫡长女柳如烟。这位如烟世子妃可不是好惹的主，身边暗卫高手无数，深谙后宅相斗之道，把个荷花玩弄的精神失常，最终投湖自尽。那方荷花池，成了她永远的归宿，粉色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仿佛在祭奠那个痴情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