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在,秦菡还有些惊讶,然后就忽视了我的存在,满眼看着江睢:
“阿睢,你上周出国落在我那儿的衣服,和昨晚掉我那儿的领带,我都给你熨好送来了,你呀就爱丢三落四,好在这次不是落下了内衣,不然让你老婆误会怎么办?”
她娇俏吐吐舌头,熟稔地将衣服交给保姆收拾,轻车熟路从鞋柜中找到一双崭新拖鞋,然后进来坐在了江睢身旁,我的对面。
人进了我家,却完全不曾和我这个女主人打声招呼,好似我在这个家,比保姆地位还不如。
我压下心头涌起的不满,更诧异于秦菡对我家格局的熟悉程度。
尤其是使唤起我雇佣来的保姆那得心应手的程度,完全不像是才来第一次的样子。
“阳台的花儿都蔫了,阿睢你也真是,一点儿都不用心呵护我买来的花,看来明天还得来一趟换掉它们。”秦菡嘟嘴抱怨着。
江睢垂眉,神情是我好多年都不曾见过的温柔,他伸手刮了刮她鼻尖:
“最近公司事忙,没时间回来,还喜欢什么花?我都给你买来。”
我呼吸一紧,情绪几乎快要崩溃了。
且不说江睢刮鼻尖这个宠溺行为是以前她撒娇扑到他怀里时的专属回应,现在两人还旁若无人地在我面前调情。
我忍无可忍,“够了!这里是我家!李妈,送客!”
“对不起……”秦菡似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赶紧把身边的江睢推开点,她被我突然暴怒的嗓音吓到,眼眶红红像小兔子,可怜又委屈。
“我不知道你老婆今天会在,第一次见面我应该带点见面礼来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气笑了,这是见面礼的问题吗?
“你觉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冷呵,“你消失的这十多年,你的阿睢手机屏保可一直是你,我一打开就能看到。”
我盯着秦菡的脸,咬牙,“我认识你十多年了,秦小姐,但如今江睢是我老公,你但凡有点教养,是不是该懂得保持边界!”
秦菡被我质问懵了,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无措地看向江睢。
“该够了的人是你!”江睢一改先前对我的冷漠,看到初恋掉眼泪,怒意上涌。
“你自己不签离婚协议书,死皮赖脸在我身边,你有什么资格对菡菡说这种话?给她道歉!”
我盯着江睢眼睛:“你、做、梦。”
江睢轻哧,“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能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赵大小姐?你父母不就是因为你的任性出了车祸,你爸爸当场死亡,妈妈撞成重度瘫痪住在ICU吊着最后一口气。”
我呼吸一滞,心都要裂开了。
江睢的这番话,让我当年对他的固执像一个带着利刃的回旋镖,在这一刻狠狠扎在了我的心头。
最亲密的人才知道什么话最扎人心。
江睢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而你还不知悔改,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公司的业务也不管,如果不是我接手你们赵氏公司,你赵家的资产早被你嚯嚯光了!”
“还轮得到你继续拿捏着大小姐做派对我颐指气使?”
他冷厉盯着我,好似我是他杀母仇人一般。
“你妈住院费用一天就高达二十万,她能不能继续吊着这最后一口气……”江睢冷笑一声,“在我的一句话,也在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