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长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可以，但要谨慎，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引发不必要的舆论风波。”
散会后，林深回到办公室。陈默正在电脑前奋战，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令人眼花缭乱。
“有发现？”林深问。
陈默推了推眼镜，脸色有些苍白：“林队，资金流向有古怪。那2.3亿，确实先流入了几个暗网钱包，但并没有像表面上那样消失在境外黑市。它们经过了至少十七层的复杂跳转和混币，最终……最终汇入了一个离岸银行的账户。”
“哪个账户？”
“账户的注册名称是……星芒公益基金会海外运营中心。”陈默抬起头，眼中充满难以置信。
星芒基金会？周明远自己的慈善基金会？
林深瞳孔微缩。果然！
“而且，”陈默补充道，语气有些艰难，“我初步核查了星芒基金会的部分公开和半公开账目。他们近年来接受了大量捐赠，包括一些境外资金。其中有一笔……三年前，老钱队长正在追查的那起跨国洗钱案中，一个主要嫌疑人的空壳公司，曾向星芒基金会转过一笔500万的资金，名义是‘慈善捐赠’。”
老钱！三年前的旧案像一道闪电劈中林深。老钱坠楼前，正在疯狂调查那起涉及多国的洗钱案，他当时就怀疑有本土企业参与洗钱，甚至可能有保护伞。难道周明远和星芒基金会，就是老钱当年盯上的目标？
“继续挖！”林深声音低沉，“彻底清查星芒基金会的所有资金往来，特别是与境外账户的联系。”
就在这时，林深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起。
“是……林深警官吗？”一个怯生生的女声，是苏晚，“我……我有件事想跟您说，很重要。但我很害怕……能见面谈吗？”
第三章：秘书的证词与导师的遗物
一家僻静的咖啡馆角落。苏晚坐在林深对面，双手紧张地绞着纸巾，眼神闪烁不定。
“苏小姐，你想告诉我什么？”林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苏晚咬着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是关于周总……关于那天晚上报警的事。我……我可能撒了谎。”
林深不动声色：“哦？”
“案发前夜，大概晚上十一点，周总突然给我打电话，语气很奇怪，既兴奋又紧张。”苏晚回忆着，身体微微发抖，“他说……‘小晚，明天你陪我演场戏，一场大戏。钱必须转出去，但必须看起来是被逼无奈，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自己转的。’我当时都懵了，问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说是为了测试公司在极端情况下应对国家级网络攻击的能力，还说这是商业机密，让我绝对不能泄露。”
“测试？”林深追问，“用2.3亿测试？”
“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很坚持，还说事后会给我一大笔奖金，足够我父亲后续所有的治疗费……我父亲得了癌症，需要很多钱……”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以为他只是想找个理由给基金会转移一笔资金，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商业运作，我真的没想到会闹这么大，还报了警……林警官，我是不是成了共犯？我很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