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是我喝？
凭什么这个颠倒黑白、丧心病狂的人渣可以活下去？
不甘心。
我真的不甘心！
就在我分神的瞬间，陆之珩抓住了机会，他嘶吼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再次朝我扑了过来！
这一次，我没能完全躲开。
刀锋狠狠地划过我的手臂，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剧痛让我瞬间清醒，也激起了我心底最原始的凶性。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砰！」
陆之珩被我踹得倒飞出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座椅的金属扶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手中的刀也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他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鲜血，从他的后脑勺汩汩流出，很快汇成了一小滩。
车厢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倒计时冰冷的滴答声。
05:42。
【……死了？】
【不会吧？就这么死了？】
【正当防卫吧？这男的都疯了。】
我撑着座椅，艰难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腿上和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走到他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已经没有了。
死了。
就这么……死了。
我看着他死不瞑目的脸，心中一片麻木。
我杀人了。
虽然是自卫，但我杀人了。
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将我淹没，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我该怎么办？
下车之后，我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就在这时，广播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恭喜乘客姜月初，获得最终胜利。」
「正在为您开启下车通道……」
车厢中段，那扇紧闭的车门，发出了「咔」的一声，缓缓向一侧滑开。
门外，不再是浓雾，而是一片温暖的、刺眼的白光。
自由了。
我可以下车了。
可是，我看着地上的陆之珩，看着自己满身的鲜血，却一步也迈不动。
我赢了这场残酷的游戏，可我的人生，好像也毁了。
我怔怔地看着那扇门，看着那片代表着「生」的白光，心中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和悲凉。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时，车厢的弹幕上，突然飘过一条与众不同的、血红色的评论。
【真以为……他死了吗？】
我浑身一僵，猛地回头看向地上的陆之珩！
他依旧躺在那里，双眼圆睁，毫无生息。
是我的错觉吗？
可下一秒，那具「尸体」的嘴角，竟然对着我，缓缓地、诡异地向上勾起，露出了一个森然的微笑！
5.
那笑容，如同地狱里的恶鬼，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没死！
他在装死！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的麻木和茫然都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
几乎是本能，我抓起身边掉落的那瓶「黄泉水」，想也不想就朝门口冲去！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我起身的瞬间，陆之珩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再没有半分之前的癫狂，只有冰冷刺骨的算计！
他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伤势的敏捷，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