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污言秽语透过门板，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字字诛心。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胸口一阵翻涌。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在他眼里，我离开他，就一定是为了钱，是为了攀附权贵。他从来不觉得是他的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后，猛地拉开了门。
踹门的陈旭因为惯性，差点一头栽进来。他看到我，眼睛瞬间红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终于肯出来了！说！那个野男人是谁！」他满身酒气，面目狰狞。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陈旭，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离开我家。」
「你家？」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江念，你别忘了，这房子是我租的！是我让你住在这里的！你现在翅膀硬了，找到下家了，就想把我一脚踹开？」
他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怒火更盛，一脚就踹了过去。
行李箱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我那些珍视的设计稿，飘飘扬扬地落在了肮脏的地面上。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情分，也彻底断了。
5
「陈旭，你闹够了没有？」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闹？」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不可理喻，「江念，到底是谁在闹？你今天在民政局门口跟别的男人走了，还发那种照片刺激我！你现在还要跟我分手？你把我陈旭当什么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垃圾吗？」
他的声音很大，引得对门的邻居都探出了头来看热闹。
我不想在这里跟他上演一出闹剧，让人看笑话。
「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我弯下腰，开始默默地捡拾地上的设计稿。
那些纸张上，沾染了灰尘，甚至还有他刚才踹门时鞋底留下的污渍。
我的心，像是被那些污渍弄脏了一样，又闷又疼。
陈旭看着我卑微地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捡起那些纸，似乎找回了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以为我还在乎他，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
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温柔：「念念，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工作忽略你。但是你也要理解我，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林菲菲她爸那个项目，只要拿下来，我们就能在市中心买房了，再也不用挤在这个破地方了。」
他开始描绘那些我们曾经一起幻想过的未来，企图用这些来软化我。
「只要你跟那个男人断了，回来跟我好好道歉，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我慢慢地站起身，将捡起来的设计稿抱在怀里，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陈旭，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
他愣住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应该围着你转？你给我一点阳光，我就应该灿烂？你给我一点风雨，我就应该感恩戴德？」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在他的心上。
「我告诉你，你错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以前是我傻，以为爱情大过天。现在我才明白，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至于你说的那个未来，抱歉，我已经不稀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