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沈超，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姜晚你装什么蒜！别以为我不知道！江氏集团为什么会突然翻脸？是不是你跟你那个在江氏当高管的远房亲戚说了什么？！”
在沈超的认知里，我跟江家的关系，最多就是有个沾亲带故的亲戚在里面当个不大不小的领导。
他根本不知道，整个江氏集团，都是我家的。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可笑至极。
“是又怎么样？”我坦然承认。
“你！”沈超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国栋连忙打圆场：“姜晚，你别跟阿超一般见识。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快跟你那个亲戚说说，让他跟江董求求情，无论如何要把合作谈回来。我们沈家不能没有这个项目。”
“求情？”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国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们？”
“就凭你是我沈家的儿媳妇！”沈国栋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你嫁给了阿超，就是沈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沈家要是倒了，对你和孩子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我看着解气。”
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父子俩的脸色同时变得铁青。
“姜晚！你别给脸不要脸！”沈超终于爆发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进去把你拖回去！”
他说着就要往里冲。
我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我的眼神太过冰冷，沈超竟然真的被我镇住了，停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打捞队队长打来的。
我立刻接通，开了免提。
“江小姐，我们……我们找到您婆婆了。”队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我的心猛地一紧：“她……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队长更加沉痛的声音：“情况不太好……遗体被找到的时候，被很多水里的杂物缠住了，而且……而且她的双手，还保持着向上托举的姿势，好像……好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努力地想抓住什么东西……”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我能想象到，婆婆在冰冷的洪水里，是何等的绝望和无助。
她明明离生只有一步之遥，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亲手推入了死亡的深渊。
而她至死，都还想着要活下去。
电话里的声音，沈超和沈国栋也听得一清二楚。
沈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沈国栋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擦干眼泪，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电话说道：“队长，谢谢你们。请务必……请务必把她好好地带回来。”
挂了电话，我看向面无人色的沈超。
“沈超，你听到了吗？妈在水里，连死都不瞑目。你现在，还觉得那是一件小事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沈超的心上。
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签了它，然后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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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像一片轻飘飘的雪花，落在沈超的脚边。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缓缓移到那份文件上，瞳孔猛地收缩。
“不……我不签！”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姜晚，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