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你是不是喜欢过他？"她直接问道。
我没有否认："高中的时候，暗恋过。"
"现在呢？"
"现在没有了。"我说得很坚决，"都过去了。"
但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陈默的笑容，陈默的话，陈默眼中的光，都让我想起了十七岁的自己。那个会为了一个眼神心跳加速，会为了一句话高兴一整天的自己。
可是我们之间的故事，早在四年前就结束了。
不是吗？
4
陈默真的给我打了电话。
那是重逢后的一个星期，我正在图书馆写作业，手机突然响了。
"林夕，是我，陈默。"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你在忙吗？"
"还好，在图书馆。"
"那个......"他似乎有些犹豫，"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我想请你看场电影。"
我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什么电影？"
"《阿甘正传》，经典重映。我记得你说过喜欢这部电影。"
他居然还记得我随口说过的话。
"好啊。"我听见自己说道。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到了约定的影院。陈默已经在门口等我，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给你的。"他把奶茶递给我，"还记得你喜欢什么口味吗？珍珠奶茶，三分糖。"
我接过奶茶，心里涌起一阵暖流。高中的时候，班里偶尔有人请客，他总能记得每个人的喜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这些细节。
电影院里人不多，我们坐在中间的位置。灯光暗下来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专注地看着银幕，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立体。
《阿甘正传》我看过很多遍，但和他一起看，感觉完全不同。当阿甘在珍妮墓前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差点掉眼泪。
"很感人。"散场后，陈默说道。
"嗯。"我点点头，"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林夕......"他开口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回学校的路上，我们都很安静。直到快到师大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
"林夕，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清楚。"
我的心提了起来。
"高中的时候......"他看着我，"关于苏晴跟我说的那件事。"
我的脸瞬间红了："你不用说，我都明白。"
"不，你不明白。"他摇摇头，"我当时拒绝，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因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他苦笑道，"你成绩那么好，又有自己的理想，而我只是个体育特长生。我怕耽误了你。"
我愣住了。这个答案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
"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的感情。"他继续说，"高中的时候我还太幼稚，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我怕给了你希望，最后又让你失望。"
"那陈娟呢？"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陈娟......"他挠挠头，"其实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苏晴问我的时候，我慌了，随口编了个理由。陈娟只是我的朋友，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我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原来，这四年来的遗憾，都是因为一个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