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鼬缓缓抬起头,他的万花筒写轮眼已经褪去,恢复了漆黑的眸子,但那深处不再是死水般的绝望,而是某种剧烈燃烧后的灰烬,以及从灰烬中挣扎而出的、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他看向杜宇,声音沙哑却清晰:“我…该怎么做?”
这句话,意味着妥协,意味着信任的初步交付,意味着他亲手斩断了那条通往黑暗深渊的旧路,选择踏上一条充满未知的新途。
杜宇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说服宇智波鼬,远比击败宇智波带土要困难得多,这关乎扭转一个理想主义者根深蒂固的绝望信念。
“首先,稳定局势,甄别存活者。”杜宇言简意赅,他的见闻色霸气(心网)始终笼罩着整个族地乃至更远的范围,“屠杀被中断了,但伤亡已然造成。激进派和中坚力量损失惨重,这是事实。但妇孺、老弱、以及并非铁杆政变派的族人,应该还有不少幸存。他们需要被聚集起来,得到保护和安抚。”
他的目光扫过富岳和美琴:“这需要你们,前任族长和族长大人的威望和组织能力。”
富岳深吸一口气,努力从巨大的冲击中找回族长的威严。他看了一眼鼬,又看向杜宇,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要介入我宇智波一族之事?”即便对方展现了神迹般的力量并救下了他们,但这份突如其来的“恩情”背后是否藏着更大的图谋,他不得不警惕。
“我是谁并不重要,”杜宇平静地回答,“你们只需知道,我对统治木叶或者毁灭宇智波毫无兴趣。我只是一个…看不惯这种毫无意义的牺牲和悲剧的过客。至于原因,或许你可以问问你的儿子,木叶高层给予他的‘使命’究竟是什么,而那‘使命’的背后,又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和虚伪的大义。”
富岳和美琴的目光再次投向鼬,带着询问和痛心。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默认了杜宇的说法。
杜宇继续道:“我的时间可能不多。在我离开之前,我会帮你们清除掉最直接的外部威胁——志村团藏和他的‘根’。”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雷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
木叶村,地下。根部队舍。
志村团藏拄着拐杖,独眼紧闭,静静地站在昏暗的指挥室内。通过山中风等人的秘术传讯,他已经大致了解到宇智波族地发生了惊天变故。一个拥有未知雷遁血继限界、实力恐怖至极的神秘强者突然介入,不仅瞬间秒杀了数名根部队员,甚至击退了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男,强行中止了灭族计划。
这完全打乱了他所有的布局!
“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吗?”团藏的声音冰冷刺骨。
“无法确定,团藏大人。”身旁的油女取根低头汇报,“其使用的并非已知的任何雷遁忍术,更像是一种…天生的血继能力,威力远超S级禁术。而且,他似乎能免疫物理攻击,速度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