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另一个男人打量着陈默的行李箱，“怕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吧？要不求求林小姐，说不定还能回去继续当你的‘忠犬’。”
这些话像针，扎在陈默心上。他知道，在很多人眼里，他永远是“林家的保镖”，是依附林家生存的人。十年的付出，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奴才对主子的本分”。
陈默攥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指节泛白。他没有争辩——十年的身份烙印，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抹去的。他只是看着那两个男人：“我的人生，不用你们置喙。”
那两个男人见他不恼，觉得没了意思，骂骂咧咧地走了。周磊气不过：“这俩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阿默你别往心里去！”
陈默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事，习惯了。”十年里，类似的嘲讽他听了不少，只是以前他不在意，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可现在，他突然觉得那些评价格外刺耳。
傍晚，陈默在汽修店附近租了个小单间。房间不大，却很干净，推开窗就能看到夕阳。他收拾好行李，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林正雄发了条信息：“林先生，多谢十年栽培，日后若有需，力所能及范围内，我必相助。”
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标题赫然是“江城林家大小姐情绪失控，怒砸餐厅”，配图是林家餐厅满地狼藉的照片。
陈默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关掉手机，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第一次认真思考：离开林家后的人生，该如何开始？而那个失控的大小姐，又会怎样？
5 她的质问，我的沉默
陈默的手机刚暗下去，就猛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大小姐”三个字刺得他眼生疼。他盯着看了足足半分钟，终究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陈默！你在哪？！”林晚星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压抑不住的怒火，背景里似乎有东西摔碎的声响，“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你忘了十年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陈默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喉结滚动了下：“大小姐，我记得答应过护你周全，但没说要护一辈子。”
“那你现在就是反悔了？”林晚星的声音陡然拔高，“就因为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女人？陈默，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我要见你！”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暂时不方便见你。”陈默说得平静，心里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他能想象出电话那头，林晚星通红着眼眶、手足无措的样子——以前她受了委屈，总会这样带着哭腔跟他撒娇。
可现在，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立刻出现在她身边了。
“不方便？”林晚星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不是怕我拆穿你的谎言？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出来见我，否则我……”她的话哽在喉咙里，威胁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化作带着哭腔的质问，“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十年的情分，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
“情分我记在心里，但我不能一直围着你转。”陈默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窗外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大小姐，你身边会有更专业的保镖，也会有更好的生活，没有我，你一样能过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