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稍作休息,等待明天再战。
7
我正睡得昏天黑地,这大半夜的,我的破门窗就哐哐响。
我一开门,陈秀春怯怯地躲在一个年轻男子身后。
我在原主记忆里搜了半天?
合着后台是镇上的主任家?这不是主任的儿子吗?
没出息的,一天天只会找男人当靠山。
我斜了他们一眼,刘怀宇眼色阴沉地盯着我。
呵,惯的你!
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刘怀宇的鼻子差点被夹上。
「你个婆娘们,开门!」
「再吵我睡觉,我喊全村起来看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在门后恶狠狠地说。
「你说谁?」陈秀春一边压低嗓子,一边又忍不住尖叫起来。她万万没想到李桂兰变得这么强硬,连镇上当官的都不怕了。
「说你们狗男女都是抬举!狗都不认你们这俩亲戚!」我隔着木门冷笑,「一个两头靠的破鞋和一个捡破鞋的蠢蛋,我数三声,走不走?」
刘怀宇哪受的这样的气,招呼着陈秀春踹门。
边踹还边放狠话:「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公社混不下去,一辈子回不了城!」
我能忍?我突然抄起搪瓷盆死命敲:「抓贼啊!有人要杀人啦!」
8
寂静深夜里,这敲盆声可谓威震四方。
王婶还没睡熟,正和老伴兴奋地聊着今天的事,他们村多少年了,平静得像死水一样。
一听,又来事了?她就说啥来着,这事没完!
她一把套上袄子,举着粪叉就冲了出来,第一时间赶到:「哪个畜生又来欺负桂兰!」
眨眼间,半个村得让人举着火把把破屋围得滴水不漏。
火光照着刘怀宇不可置信的眼神——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这个村最偏远的角落吗?
怎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女知青,竟然能一嗓子喊来半个村子的人!
王婶的粪叉直接怼到他鼻尖前:"哪来的流氓!大半夜踹女知青的门?"
刘怀宇强装镇定,挺直腰板:"我是镇革委会刘主任的儿子!你们敢动我?"
村民们一时迟疑——这年头,镇上干部的名头确实唬人。
陈秀春见状,立刻躲在他身后装可怜:"乡亲们,我是来和桂兰姐道歉的,可她二话不说就骂人……"
「道歉?大半夜跟一个男人来道歉?他是你什么人?你一个知青,你不在知青点找人陪?找到镇上去?我告诉你,乡亲们朴实,不代表傻!」
9
这一回村长可不站在我这边了,
他皱了皱眉头:「桂兰啊,这才几天——这门不也没事嘛——」
又转头对着刘怀宇笑了笑:「小刘你也是,我知道你热心肠,但知青的事,你毕竟不方便出面,万一——」
村长话没说完,刘怀宇不傻,听懂了,扯到他爸这张大旗,他虽然有底气,但刚刚那一闹,他又有点心虚。
「先不跟你计较!你等着!」
村长哄退了众人,想训我几句,我「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原主的悲剧,就是在村长的纵容默认妥协下发生的。
夜深人静,我插好被踹得有些松动的门闩,背靠着门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激烈的对抗暂时告一段落,肾上腺素消退后,原主这具营养不良的身体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但我的精神却异常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