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声道：“那现在立刻回城！”
乔若婉慢悠悠走进来：
“表嫂，我忘记告诉你了，表哥说山匪还未寻到，任何人不能私自离开军营，你没法救她了～”
我忍无可忍，抬手扇了她一耳光：
“我才是将军夫人，何时轮得到你在我面前撒野了？”
祁延钧突然掀帘进来，将人护在身后。
然后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
“孟溪月，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最好收收你那丞相之女的气焰！”
我深吸口气，满嘴血腥地咬牙道：
“祁延钧，我没空跟你计较，我告诉你，受伤的是子熙，你赶紧派人护送他回京找太医！”
祁延钧脸色一变，脚步刚动，乔若婉已经扑了过去。
孩童无辜，我已仁至义尽。
后面就看他亲生爹娘的能力了。
我刚准备离开，乔若婉又假惺惺地哎呀了一声：
“孩子没气了！表嫂，你就算撒谎玩把戏也没用了！”
我无法理解地看向她，到现在她居然还认为重伤的是子衿。
祁延钧的脸色变得铁青：
“孟溪月，我没想到你丧心病狂到撒这种谎，居然说受伤的是子熙，你简直疯了！”
我已经心寒到极致，只觉得他可笑：
“祁延钧，所以只有子熙的命才是命？他们都是你的孩子！”
对上我充血发红的双眼，祁延钧心虚地撇开了眼。
乔若婉插嘴道：
“表嫂，我知道你痛失爱女心里难过，可是你也不能胡乱怪罪表哥啊，他只是做了一个将军该做的事罢了，你作为将军夫人，更应该体谅他呀！”
我转头平静地看向她，乔若婉却挑衅地对着我笑。
无声开口：“其实，刚刚是我掐死她的。”
我没再开口，多说什么都无益。
只有沉默地将孩子的尸骨包裹好。
抱着他在祁延钧的冷眼和乔若婉的幸灾乐祸下走出去。
希望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们也能体谅自己吧。
4.
第二天一早，大军拔营回京。
抵达京城后，将在南门举行凯旋庆典。
以我爹为首的文官已经全都在城门口恭候。
规模盛大，所有百姓都涌来围观。
快到达南门之前，乔若婉带着人直接闯进我的马车。
抱起被我收殓好的孩子尸骨就要往外走。
我拦住她惊怒喝道：“你要干什么！”
乔若婉一把甩开我的手，面露得意：
“表嫂，昨日猎鹿是为了给表哥今日的盛典当祭品的！”
“你害我没了鹿，自然要别的东西来补救，现下也没时间再去临时打猎，只能借用一下小子衿了！”
我只觉得大脑嗡鸣，喉咙里堵着石头一般说不出话。
乔若婉已经抱着子熙跳下马车，我连忙追出去。
祁延钧骑在马上，乔若婉抱着孩子的尸骨跑过去邀功。
他垂下头，看着她的眼里居然是纵容的笑意。
我压抑着因愤怒而发抖的身体，嘶哑道：
“祁延钧，拿自己孩子做祭品，你还算是人吗？”
祁延钧皱了皱眉，不耐看我：
“要不是你惊了鹿，若婉也不会猎不到，要怪只怪你这当娘的没用！”
我喉间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
已经当娘的人，哪怕不是自己孩子，也没法看他们这么糟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