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毕业便加入了汽车研究所,选择的课题是汽车飞行,常常遭到同事嘲笑。
就连我的直属领导都看不起我,经常遭受他的打压。
我默默蛰伏多年,终于在项目被砍掉之前获批了试验车的上路许可。
可恰逢国庆放假,领导直接征用我的实验汽车送他回乡。
彼时高速被堵的水泄不通。
同乡领导坐在我副驾驶骂骂咧咧:“我就说让你早点走!现在好了吧?天黑都到不了家!”
车内空调的冷风,吹不散副驾上同乡领导刘科长的怨气。
他一边擦汗,一边嫌弃地瞥着内饰,“沈重啊,你这车跟你人一样,太老实,转不过弯!你研究的破车能上路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辆破二手车!”
我握着方向盘没说话。
刘科长见状,刻薄地冷笑一声:“在研究所里不讨好领导,出来不知变通,难怪你的项目被毙掉!”
他说的,是我那个“低空域紧急垂直起降模块”的研究,几天前刚被他当众痛批为“浪费资源”,甚至威胁要解散我的团队。
2
此刻,他却心安理得地坐在我的车里,发泄着工作中的不满,将我的压抑当做他情绪的垃圾桶。
“咱们同样是一个地出来的,你看我,在所里还不是混的如鱼得水,不像你,一辈子没出息。”
我刚要反驳他。
就在这时,旁边车道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降下车窗,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壮硕男人探出头,百无聊赖地扫视着周围。
他身边的女伴妆容精致,嗲声问道:“张总,看什么呢?”
那个被称为张总的男人咧嘴一笑,指点着我们这些普通车辆,声音响亮:“我看这些铁皮罐头,一个个堵得跟沙丁鱼似的,真可怜。”
他的语气充满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挑衅,随后大笑不止。
张总的女伴捂嘴一笑,他更得意了,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这辆略显陈旧的车上,放声嘲讽:“特别是这种破车,开它也就只配堵在路上,给咱们的迈巴赫闻闻尾气!”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沉闷的池塘,周围几辆车的车主都跟着发出了附和的哄笑声。
公开的、肆无忌惮的嘲笑,仿佛我的车就不配和他们的开在同一条马路上。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正从四面八方投来。
刘科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这份羞辱像是冲着他来的一样。
他不敢对迈巴赫发作,便将所有怒火都倾泻到了我的身上。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面容扭曲:“沈重!你看看你!你但凡有点出息,我用得着跟你在这儿一起被人当猴看吗?你就是个丧门星!”
3
我依旧沉默,只是眼中那一直被压抑的光,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叹了口气。
要不是刘科长着急用车回家催的紧,我应该已经装配完最后一套系统模块了,这辆车就进入下一阶段的实验了,还轮得到你对我车指指点点?
车流纹丝不动。
我不再理会刘科长的抱怨,目光被空中一掠而过的小型无人机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