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嘲笑导师的“电磁闹鬼”理论，
却在那台 3TeV 的小型对撞机里，
亲手把自家老祖给压缩成了 7.83Hz 的驻波——
他飘出来第一件事，
便是用赫兹单位的嗓音骂我：
“不肖子孙，连你老祖都敢抓？”
01 实验失败，我炸出了老祖
凌晨 1:47，实验室的氦气泄漏警报刺得人耳膜发酸。
我弯腰检查超导磁体，却在铅玻璃倒影里看见一抹暗红——
像被等离子体点燃的道袍，衣袖无风自鼓。
下一秒，整个加速器舱的磁场强度飙到 3.8 kA/m，
监控屏闪出一行古篆：
“紫霄符箓，第十一代不肖孙，回身听训。”
我愣了半秒，兴奋得手指发抖：
这是未被记录的 μ 子共振形态？
还是暗物质终于肯给我发论文了？
就在我抬手去按采样键时，
一只半透明的手掌穿过钛合金壁，
精准地掐住了我的示波器探针。
耳机里传来沙沙嗓音，频段 17 Hz——
正是人类眼球会共振的“恐怖频率”。
“张述之，”那声音叹道，“你爹给你起的‘述之’，是让你数典忘祖的吗？”
我认出了那张脸——龙虎山 1934 年旧照片里，那位被雷劈没了的第九代天师，我的曾叔祖，张霄一。
他现在像一段全息噪点，却分明在翻白眼：
“先别管论文，血月要来了，你先把法拉第笼给我通电。”
02 家学渊源，血月警告
我揉揉眼睛，晃晃脑瓜子，再看，什么也没有。
“呵，最近忙实验都忙出幻觉了，不对，还幻听。”
我继续捣鼓着设备，在笔记本上不断记录和修改数据。
“回神！在这！”
我感觉耳边一阵凉，转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揉揉耳朵自言自语。
“果然是我爹那通电话给勾的，想家了！”
刚入农历七月，家里就给我来了电话。
我爹操着畲族方言口音给我说了一长溜话，翻译过来就是：
“血月那天，不该看不看，不该凑的热闹别往前凑，安心宅着、猫着！等过了十六想干嘛就干嘛。”
我当时再度嘲笑了老爹的迂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只有未发现的物理量，您该多看看走近科学！”
换来老爹一顿痛批和老生常谈，怪我当初婉拒了青城山道教学院的保送名额，去了中科大物理系，果然是废了。
接着数落：家里那些兄弟姐妹，有点家学渊源的，入学后，不仅学费全免，每月还发 800 元宗教奖学金，包吃包住，连衣服都不用买穿道袍，出行御剑，想不上课就自己占卜不宜出门老师也就批了，课余生活丰富多彩……
哪像我现在交着高额的学费住宿费不说，还窝在实验室里不回家，将来有没有工作还不知道，怎么看都像冤大头。
老爹叹气，别人家的孩子家里铺好路就上了，自己孩子生来就犟种，看不上家里祖辈的庇荫，非要自己飞，可愁坏了。
我虽不赞同家里神龛上供奉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灵宝天尊、祖师张道陵，每日早上5:00起来做早课，读《清静经》和做叩齿 36 通，晚课《度人经》，朔望日要升表章给“老祖天师”的行为，但还是理解老一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