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来的“小尾巴”
苏清漪的画室刚落下最后一笔油彩，玄关处就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她摘下沾满颜料的手套，转身时，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
顾屿舟站在门口，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风衣沾着夜雾的湿冷，却丝毫不减少年人挺拔的身形。他比半年前出国时又高了些，下颌线愈发清晰，唯独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带着未脱的依赖与偏执，像极了小时候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
“姐姐，我回来了。”他声音低沉，带着长途飞行后的沙哑，快步上前将她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风衣上的寒气与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交织在一起，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苏清漪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指尖划过他后颈微卷的发丝：“回来就好，饿不饿？我炖了排骨粥。”
顾屿舟埋在她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声音闷闷的：“饿，只想吃姐姐做的。”
这声“姐姐”，喊了整整十年。
十年前，苏清漪的父母收养了父母双亡的顾屿舟。彼时她十五岁，他八岁，瘦弱的小男孩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唯独在看到她递过去的草莓蛋糕时，眼里才亮起细碎的光。从那天起，顾屿舟就成了她的“小尾巴”，她画画时他蹲在旁边看，她上学时他站在门口送，连睡觉都要抱着她织的小熊玩偶才肯安稳。
后来她考上美术学院，他一路追着她的脚步，成绩永远是年级第一；她开了画室，他省吃俭用给她买最昂贵的颜料；直到半年前，他被保送出国深造，临走前攥着她的手，眼底是藏不住的恐慌：“姐姐，等我回来，别喜欢别人。”
那时苏清漪只当是少年人的占有欲，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傻小子，姐姐等你。”
可此刻，顾屿舟坐在餐桌前喝粥，目光却一瞬不瞬地黏在她身上，像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苏清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就见他放下勺子，起身走到她面前，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姐姐，你今天和谁见面了？画室里有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他的语气很轻，指尖却带着冰凉的力道，眼底的偏执瞬间翻涌上来。
苏清漪心头微暖。她知道顾屿舟的敏感，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把她当成了唯一的救赎与归属。她握住他的手，温声解释：“是画廊的张经理，来谈下个月画展的事，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顾屿舟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却还是固执地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姐姐，以后别让陌生人来画室好不好？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些事，我比他们做得都好。”
“好。”苏清漪没有拒绝。她喜欢他这份带着占有欲的依赖，像藤蔓缠绕着大树，紧密得让人安心。
顾屿舟立刻笑了，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轻吻：“姐姐最好了。”
第二章 藏不住的占有欲
顾屿舟回国后，彻底成了苏清漪的“专属助理”。
他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画室，带来温热的早餐和新鲜的花束——永远是她最爱的白色栀子。他会把颜料按色系排好，将画笔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她画架的角度，都要调整到最符合她习惯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