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弹完琴，赵灵月抬头，正好看到萧策站在树下，月光落在他肩上，像撒了层霜。他也抬着头，四目相对的瞬间，赵灵月赶紧低下头，耳根却红了。
“公主的琴弹得很好。”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点。
赵灵月攥着琴布，小声说：“你……你喜欢听吗？”
“喜欢。”他点头，从怀里拿出个小布包，递过来，“前几日在宫外看到的，觉得适合擦琴。”
布包里是块细棉布，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赵灵月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又飞快地缩回来：“谢谢你。”
从那以后，他们多了点互动。
萧策会在她弹琴时，带块热乎的糖糕来，放在窗台上；赵灵月会在他值夜班时，泡杯暖茶，让小宫女悄悄送去。
有次下雨，赵灵月担心他淋雨，撑着伞想去槐树底下，却看到他正把伞让给一个生病的小宫女，自己淋着雨。
她心里一紧，跑过去把伞递给他：“你怎么不打伞？”
萧策看着她，雨珠落在他睫毛上：“她比我更需要。”
赵灵月没说话，只是把伞往他那边挪了挪。两人共撑一把伞，站在雨里，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墨香。
“萧策，”她忽然问，“你为什么要当御前侍卫啊？”
他顿了顿，眼神暗了暗：“为了查一件事。”
赵灵月没再问，她知道他有秘密。可她不在乎，她只知道，这个默默守护她的少年，让她在冰冷的宫里，有了点盼头。
3 联姻危机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道圣旨就砸懵了赵灵月。
皇帝要把她嫁给吐蕃王子，下个月就送亲。
她接到圣旨时，手都在抖，连“谢恩”都忘了说。太监走后，她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眼泪止不住地掉。
吐蕃那么远，王子听说性情暴戾，她去了，还有命回来吗？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策。
那天晚上，她冒着风险，绕到侍卫房附近，看到萧策正在擦剑。月光下，他的侧脸很冷，可赵灵月还是冲了过去，抓住他的袖子：“萧策，陛下要把我嫁去吐蕃，我该怎么办？”
萧策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心猛地一揪。他放下剑，伸手帮她擦眼泪，动作很轻：“别哭，我不会让你去的。”
“可是……那是圣旨啊。”她哽咽着，“我是不受宠的公主，陛下不会听我的。”
“圣旨也能改。”萧策的眼神很坚定，“你信我，我会想办法。”
他拉着她躲到假山后，压低声音说：“我查父亲的冤案时，发现丞相李嵩和吐蕃有勾结，这次联姻，恐怕是他想借吐蕃的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只要我们找到他勾结的证据，就能让陛下收回圣旨。”
赵灵月愣住了：“丞相？他不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吗？”
“越是信任的人，越可能藏着阴谋。”萧策从怀里拿出张纸条，上面画着个简单的地图，“这是丞相府的侧门，我夜里去查，你在宫里帮我留意他的动向，有消息就通过小宫女传递。”
赵灵月接过纸条，指尖攥得发白。她知道这很危险，可一想到要和萧策分开，她就鼓起勇气：“我帮你！只要能不嫁去吐蕃，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敢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