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婚姻，各取所需。我们扮演恩爱夫妻，给足林潇月难堪。」
「私下里，我们互不干涉。当然，你也可以当我是在帮你出气。」
她端起酒杯，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又危险。
「如果你不愿意……」
她指了指窗外依旧瓢泼的大雨。
「我现在就让司机送你回那个雨夜里，继续当你的落水狗。」
我站在原地，狼狈不堪。
雨夜的寒气和室内的冷气交织在一起，冻得我骨头都在疼。
尊严和复仇。
清高和不甘。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最终，我拿起那杯威కి，一口饮尽。
烈酒烧灼着喉咙，也点燃了我心里压抑的火。
「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颜笑了，那笑容明艳又张扬。
「就凭，我是星曜娱乐最大的股东。这家公司，我说了算。」
3、
我在苏颜的豪宅“同居”了三个月。
说是同居，其实更像合租。
她给了我一间采光最好的次卧，改造成了我的临时工作室。
这三个月，她没催过我写一首歌，也没提过任何关于报复林潇月的话。
她只是像一个安静的房东，早出晚归，偶尔在餐厅碰见，也只是点点头。
她给了我最好的环境，和最彻底的尊重。
让我自己舔舐伤口，慢慢从那十年的废墟里爬出来。
这天下午，我正在跑步机上。
苏颜破天荒地出现在健身房，穿着一身紧身的瑜伽服，曲线毕露。
「恢复得怎么样？」
她一边压腿，一边问我。
「还行。」
「不行。」
她走过来，直接按停了跑步机。
「你太瘦了，像根竹竿。林潇月不要你，不代表你可以自暴自弃。」
她指了指一旁的卧推架。
「去做力量训练。我要我的合作伙伴，站出去能见人。」
我拗不过她，只好躺了上去。
她站在我身旁，弯下腰，双手帮我调整姿势。
我们靠得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香水味。
我推了两次，有些力竭。
她直接上手，双手按在我的胸膛上，帮我借力。
「用力！顾辞！拿出你写歌的劲儿来！」
她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热热的，痒痒的。
我喘着粗气，艰难地完成了一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未知号码。
我喘着气接通，开了免提。
「喂？」
电话那头传来林潇月压抑的哭声。
「阿辞……是我。」
我瞬间烦躁起来。
「有事？」
「阿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三个月我才知道，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我那张新专辑扑得一塌糊涂，所有人都笑我！」
「你回来好不好？我答应你的求婚！我们马上就结婚！」
她的哭声尖锐又刺耳。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身旁的苏颜突然俯下身，抢走了我的手机。
她对着话筒，发出了一声慵懒又暧昧的轻哼。
「嗯……」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听起来像极了事后的满足。
我惊愕地看着她。
她对我眨了眨眼，继续用那种撩人的声音说。
「他在忙着给我‘写歌’，没空接你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