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勾端起盘子,我见状便抢了过来:“我来吧!你去坐着~”
茸勾指了指我左手边的那碎了一角的闷着盖子的破碗“那碗里还有些蒸好的番薯,我端过去~”
“你先去坐着,我来就是了~”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让你一个小娃娃做这做那的,传出去还像话吗?
我盛起菜,端着盘子想着房里走去,却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听见一声清脆的木板声。
我低头瞧了瞧,只见一块烧坏了上好柏木,看着着实眼熟。
蹲下身子仔细地瞧了瞧,上面依稀还能看见一个禾字。
禾字?
难道是穆!
我爹娘还有姥姥的牌位竟然被当做了柴火!
我将菜放在了灶台上,拿起地上那块还冒着热气的柏木怒气冲冲地走到房内,丢在了桌上。
“我问你,我身上的东西是不是你娘拿的?为什么我爹的牌位会出现在炉灶里?”
茸勾一手拿着番薯,嘴里还不停地咀嚼着,稍稍瞥了一眼牌位:“这是娘扔进炉灶的,都扔了好久了,怎么还没烧干净,这木头可难烧!”
我见她如此轻描淡写,心里一团火窜了出来,上前就见她手里的番薯拍到了地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爹的牌位!你们怎么可以拿来烧?”
茸勾看着地上的番薯便即刻蹲在了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我的番薯!我的番薯!你还我番薯!哇呜~”
“哭!哭什么哭!我都还没哭呢~该哭的人是我!”
我拿起桌上的那仅存的那一小块牌位便夺门而出~
夜里的山路甚是不好走,何况今夜乌云密布,连一点月光都不露,伸手又不见五指。我摸着黑没跑多远,便不知被什么给绊倒了脚,倒在了地上。
我也不知这是哪里,四周凉风伴着恐惧和孤独扑面而来,我独自坐在地上,怀里揣着这仅有的一点慰藉。这一小块柏木此时竟是我全部的寄托。
哥哥~你在哪里?
囡囡想听你唱歌了~
两眼又不自觉地落下,我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的身边冒出了隐隐的蓝色光亮,就像是夏天河水边的萤火虫一样。
我被这从未见过的蓝色火焰所吸引,想伸手轻轻点点那眼前的光亮。可还未来得及触碰,就在眼前燃烧殆尽。
渐渐地,我四周的那星亮的火焰越发向我靠近聚集。
什么情况?
这又刮风?
没啊!
再说了这是哪门子的风啊~东南西北一起吹?都不带吹跑偏的?
眼见身上的衣服就快碰上了,我越发觉得不妙。
猛然想起白日出门时所见的乱葬岗~
不会是……这么巧吧?
这两腿一软,我跪在了地上,闭着眼对着天对着地念叨:“各位……亲朋好友,啊不是,没准还没见过。啊,大哥大姐大叔大婶大爷大妈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四奶奶五~”
“你大爷没那么好的精力!”
我后背一身冷汗瞬间冒出,瞪大了眼动都不敢动。
“这是哪位先人啊?”
眼前不知什么东西晃了过来。
“啊!别过来啊~”我撒腿就跑
那是什么?我连都没敢看清,像是顶着一张脸的蓝色巨大的蓝色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