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激战落幕，也预示着这堂实战课的核心环节告一段落。
王麟环视着学生们，眉头仍拧成川字：“刚才的提问中暴露了太多问题，我直说了——”
他竖起第一根手指：“基础太差。天天跟御兽待一起，连它们的习性弱点都搞不清，这是致命伤。”
第二根手指紧随其后：“技能运用形同虚设。别以为初级御兽就不用练技能，实战里能不能赢，往往就看谁的技能放得准、用得巧。”
“针对这些，我制定了补漏方案。”王麟的声音陡然严厉，“上午的理论课必须全勤，课后自己阅读关于御兽的书籍，每天至少看三场职业比赛解说，把人家的战术拆解透。接下来的实战课，重点练技能精准释放，都给我备好能量恢复药剂，别到时候掉链子。”
话音刚落，他朝岳阳偏了偏头：“阳老师，这边交给你。”说罢转身就离开了训练场。
场边顿时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呼气声，紧绷的空气总算松动了些。
岳阳清了清嗓子：“各自找位置训练，中间留出来。”学生们连忙散开，让出一片空地，他便站在中央，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全场。
可没等一刻钟，岳阳的怒吼就炸响了：“停！都给我停！”
他几步冲到一对学生面前，指着原地蹦跶的御兽：“你们这是过家家？让御兽站着放空技能有意思？技能是用来打对手的，不是放烟花！”
“两两一组对战，赢了就歇会儿换对手，输了的继续练！听懂了就动起来！”
人群这才醒过神，慌忙组队。有岳阳在，那些眼看要失控的技能全被他轻松挡下，倒没出什么意外。
“祈云你不够意思啊！”钟曜的石像兽刚被馒头敲了一锤，他叉着腰嚷嚷，“你家馒头都中阶了，居然不让着我，早知道我才不跟你打。”
“哈哈哈，它就一个攻击技能，对你家石头疙瘩造不成实质伤害的。”祈云挠挠头，“等你家石像兽也升中阶，咱们再好好打一架？”
“这可是你说的！”钟曜眼睛一亮，立马重新召唤出石像兽，“再来！”
对战中，祈云时不时提醒钟曜：“石像兽的硬化技能要提前半秒放，不然容易被打断”“别总防御，留着点能量使用陨石”。一来二去，两人间的生疏感渐渐消融，少年人的友谊，往往就在这样吵吵闹闹的切磋里悄然滋长。
……
下课铃终于响起。除了大部分留下加练的，其他人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食堂挪。
祈云的通讯器突然震动，陈远峰的声音透着笑意：“祈先生，估摸着您下课了，幽灵奶已经送到校门口啦。”
“谢了，我这就过去。”祈云挂了电话，拽上钟曜，“走。”
两人在校门口顺利领到十箱牛奶，还是拜托安保大叔的土系御兽“搬山蟹”帮忙运的——那只半人高的螃蟹用钳子夹着纸箱，在人群里横行而过，引得一路学生频频回头。
刚在食堂坐下，钟曜就瞅见馒头抱着个奶罐舔得欢，好奇地问：“这幽灵奶真有那么好喝？”
“专门给幽灵系幼崽定制的，营养跟能量补充都特合适。”祈云说着，突然想起什么，“等后面出了适合岩石系的，我让人给你捎点。”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欸？这是哪来的御兽？”钟曜突然指向桌角。
一只黑紫色的猫咪正轻巧地跳上桌，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馒头的奶罐。馒头顿时不乐意，抱着罐子飞到另一边，摇头。
“抱歉，这是我新契约的夜魂猫。”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女生走过来，声音清冷却有礼貌，“它好像对您御兽的牛奶很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卖我一瓶？或者告诉我在哪买的？”
“不用买，送你一瓶。”祈云刚拿出一瓶，馒头就挣扎着要去抢，被他按住头：“别闹，宿舍还有好多，够你喝到腻。”小家伙委屈地耷拉下耳朵，总算消停了。
女生接过牛奶，道了声谢：“我叫公孙珑，高二御班的。有需要可以找我。”
“御班的学姐？！”钟曜惊得差点把筷子掉地上。
祈云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学姐，学校里有能摆摊卖东西的地方吗？我这儿还有不少幽灵奶想售卖。”
“交易大厅可以租摊位，不过要先让教务处鉴定商品。”公孙珑言简意赅，“晚上没晚自习，那会儿人最多。”
“多谢学姐！要是卖得好，以后算你原价。”
“御海学院三千多学生里，幽灵系御兽师大概五十多个，应该好卖”公孙珑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夜魂猫叼着牛奶瓶，轻巧地跳上她的肩膀。
“可以啊你，刚开学就认识御班的人了。”钟曜撞了撞祈云的胳膊，挤眉弄眼地打趣。
“别贫了。”祈云笑了笑，“晚上陪我去摆摊？赚的钱分你一半。”
“那必须的！咱俩谁跟谁！”
吃完饭，两人立刻分工行动。祈云抱着一箱牛奶去教务处做鉴定，钟曜则直奔交易大厅租摊位。
等祈云拿着鉴定合格的凭证回来时，差点被眼前的阵仗惊到——摊位已经支棱起来，一百瓶幽灵奶摆得整整齐齐，旁边还立着块纸板，上面用马克笔写着“幽灵奶——幽灵系御兽的专属营养餐”，底下居然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幽灵图案。
“可以啊你，效率够快的。”
“那是，暑假我在超市做过促销，这点活儿小菜一碟。”钟曜拍着胸脯，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吆喝。
“走过路过别错过！独家定制幽灵奶，初级到高级幽灵系宝宝都能喝！喝了技能放得顺，成长速度往上蹿，胃口好得能吞魂！”
他指着标价牌，嗓门越发洪亮：“今天限时特惠，不要9999，不要8888，只要999一瓶！总共99瓶，先到先得！买十瓶还送一瓶，过这村没这店啦！”
这阵仗把周围摆摊的学生都看傻了，连祈云都忍不住咋舌：“行啊你，不去干销售可惜了。”
“那是自然。”钟曜正得意着，第一个顾客就被吸引过来了。
“同学，你这奶真有那么神？”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半信半疑地问。
“学院特批的，假不了！”钟曜一把拽过祈云，“你看我兄弟的幽灵系御兽，才入学就中阶了，全靠这奶补的！”
男生眼睛一亮：“能尝尝不？你牌子上写了免费试喝。”
“必须能！”祈云这才注意到纸板角落的小字，连忙拆了瓶牛奶倒在纸杯里。男生召唤出一只巴掌大的暗鼠，小家伙鼻子嗅了嗅，立刻捧着杯子舔了起来，尾巴摇得像小旗子。
“行，给我来十瓶！”男生爽快地扫码付款，“记得送一瓶啊。”
“没问题！”钟曜手脚麻利地打包好，还特意多塞了张售后卡，“喝完觉得好，下次还来找我们！”
眼看第一单成交，两人干劲更足了。没想到这幽灵奶竟格外抢手，买十送一的优惠让不少人直接囤货，才半个多小时，99瓶就见了底。
祈云眼瞅着势头正好，赶紧跑回宿舍又搬来五箱——一箱二十瓶，又是一百瓶的量。
“生意不错。”公孙珑不知何时站在了摊位旁，夜魂猫正蹲在她肩头舔爪子，“给我来二十瓶。”
“好嘞！”钟曜麻利地打包好二十二瓶，又算起了折扣，“学姐照顾生意，给您打九折！您住哪？我给您送过去，这么多瓶拿着不方便。”
公孙珑点头答应，钟曜拎着箱子就跟了过去，留下祈云独自看摊。
等钟曜回来时，剩下的牛奶也卖得差不多了，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消息？”
“你跟学姐套话了？”祈云挑眉。
“那倒没有，是跟御班的学长聊上了。”钟曜压低声音，“一个月后的期末考，形式可能要变。”
“变？前几年不都是校内考核吗？”
“几个学长学姐说的，消息应该靠谱。”钟曜往左右看了看，“好像是让所有大一新生在云海市市区，三天内找路人对战，按对手强弱加分，输了就扣分。还有隐藏任务，但具体是什么，学姐没明说，只说跟他们御班有关。”
“这消息也太关键了！”祈云心头一震，“那咱们得提前准备了。”
“可不是嘛。”钟曜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回宿舍。”
两人收拾好摊位，回了宿舍。舍友们正在打游戏，他们默契地没提考试的事，只是关起门来算今天的收入。
当祈云把一半现金转给钟曜时，钟曜露出了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的表情。
“这么多钱都给我，那小磊突破材料的钱不愁了。”钟曜高兴的捧着手机笑。
“你都买的起石像兽了，还凑不齐突破的钱?”祈云以为钟曜是在开玩笑，毕竟一只石像兽比起馒头肯定便宜，但也要几百万，毕竟也是一级血脉的御兽。
“其实小磊是我在我家那边山上发现的，当时它被困住，是我救了它，然后就被我顺便契约了，我家没有钱的。”钟曜解释道，自卑的情绪传出，难怪当时说自己打暑假工来着。
“原来如此，那你的运气还挺不错的，以你的销售天赋还愁没有钱呢，估计明天我们还要卖幽灵奶呢，以后也是。”祈云安慰的拨通电话，当着钟曜的面又要了一批幽灵奶，而且还提了长期合作的事。
钟曜看着如此够意思的朋友，内心深处埋下了一颗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