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连一脸错愕,哑口无言,满脸尽是羞愧之色,抿着嘴微微颤抖道:“我……呜呜……我对不起他们,我不配再做一名合格的军人,但是我没办……”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NY市电视台晚间新闻栏目,我是记者李薇薇。我现在站在NY市军区的大门口,心情异常沉重。我们的军人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不怕牺牲,是我们大虞国的卫士,也是我们的脊梁。现在却有一位老年人身穿旧军装跪在军区门口喊冤,这不仅损害了我们大虞国军人的形象,更是损害了我们的军人和民众之间的信任和感情,对此我做为一名电视台的记者深感痛心。”
张勇连听到李薇薇的话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高举白布的双手也瞬间失去了力气,瘫软了下来。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有人出来带节奏:“真是世风日下,真正的英雄忠骨长埋,败类却长命百岁,到处败坏军人的形象。”
“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今天的太平盛世,无数英雄呕心沥血让现在的社会越来越和谐,以至于我们都以为这个世界没有坏人了。实际上啊……不是没有坏人了,而是坏人都变老了。”
“一个军队中的败类,冒充战斗英雄想为自己谋取利益,真是太恶毒了。”
“快滚吧!不是看你一把年纪,老子真的忍不住想揍你这种败坏军人形象的老杂毛了。”
“这老东西简直连畜生不如,为了谋取一点点私利,竟然冒充一等功臣和战斗英雄,败坏军人形象,全家都该下地狱。”
周围人的骂声不断响起,且越来越多,张勇连被骂的羞愤无比,甚至想当场自杀以证清白,因为他实在无法容忍大虞军人的形象因他而受辱。更无法容忍自己给那些死去的老战友和原部队抹黑。
但是他却不能死,因为孙子被绑架了,生死不明,他要是死了,孙子可就彻底完了。
张勇连想到这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都没有孙子的命重要,就算他今天遗臭万年,只要能救孙子,他可以立刻以死谢罪。
张勇连不去争辩,再次将手中的白布举了起来。
李薇薇见状,心中不由愤怒,这个老家伙竟然还敢将白布举起来?
李薇薇立刻将话筒对准了张勇连:“大爷,您刚才说您不配做一名军人,却穿着军装在军区门口喊冤,是您觉得军队亏欠了您什么?还是您想要用这种方式得到什么吗?”
张勇连听出了李薇薇话中的诱导和挑唆,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套话,把他往偏里带,不会也是姚家收买过来对付他的吧?
刚才上了这小丫头的当了!
张勇连不再回答李薇薇的问题,也不再管周围人如何谩骂,只是坚定的举着手中的白布,等待军区的人出来。
李薇薇采访的时候,军区的门卫已经通过岗哨的电话通知了军区内部,军区里的领导正在赶来。
这时,一辆市政府的车到了,是市政府信访办公室主任周亚明的车。
张勇连的行为已经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涉及到国家一等功臣和一级战斗英雄蒙冤受屈,已经对NY市政府的形象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他这个信访办公室的主任如果不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弄清楚情况,尽可能的挽救NY市政府形象,那势必会受到牵连。
一个处理不好那别说是他了,就连城主都要被中央问责。
周亚明在下属的帮助下排开众人,快速走向张勇连。
“大爷您好,我是信访办公室的主任周亚明,您有什么冤屈可以向我说,我来处理好吗?您看您这样跪在军区门口闹,对社会、对政府、对军人的影响都不好。来,我扶您先起来,有什么事咱们都能解决,没必要这样。”
张勇连甩开了周亚明的手,说道:“你别管我,这件事你帮不了我,我要见军区领导。”
旁边立刻有人喊道:“这老骗子还装上了,连信访办的主任都不刁,他以为他是谁啊?”
“什么冤屈是信访办都管不了的,非得来军区闹?”
“这老骗子一定是想利用军人的身份讹人,讹政府吧?”
“还军人呢?我看这衣服上的勋章怕都是假的吧?”
“现在有退役军人服务站,还有信访和执法局,哪里不是伸冤的地方,非得跪在军区门口闹?这分明就是个老骗子,还是个惯犯。”
“周主任,我看你就别惯着这老骗子了,赶紧让执法局的人来抓起来,好好调查他的身份,关上几天就老实了。”
这时,网上的舆论也是一边倒,全都是声讨张勇连,攻击和谩骂的声音。
而姚天龙和孟采薇看着直播和网上的评论也是一脸得意。
姚天龙得意的跟孟采薇炫耀道:“看到这个人和这个人没?都是我安排的。”
“早看到了!这不是咱们集团旗下安保公司的保镖吗?其他人倒是没见过,这个刘伟挺机灵的,上次我去处理建筑公司恶意讨薪,就是他和几个厉害的保镖把场子镇住的。”
姚天龙得意的冷笑:“现在现场的舆论和网上的舆论都反转了,我看这老东西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孟采薇用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给姚天龙道:“刚收到消息,老宅那边已经把一件衣服带回来了,上边还沾了血,等这老东西落单的时候,看到这件衣服,我看都得当场心脏病发作。”
“哼!”姚天龙眼神中露出一丝狠厉:“死了最好!都八十多岁了,也该活够了。就剩几天的气了还要出来找不痛快,真是浪费空气。”
军区门口,周亚明想要扶张勇连却被张勇连推开,当着群众的面也不好发脾气,陪着笑脸道:“大爷,有什么冤屈您先说出来。只要您将事情原原本本,实事求是的说出来,事情都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张勇连道:“我孙子今天早上被人绑架了,现在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太阳都快落山了,执法局那边说没有任何线索,只能等绑匪主动联系我,可是现在绑匪都没有联系我。我孙子是死是活现在都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办法帮我?”
周亚明一听,这确实棘手啊!
刑事案件,而且连执法局都没有办法,要等绑匪主动联系,别说是他一个信访办的主任,就是城主来了也没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