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挠了挠头,努力回忆:“异常?说起来……是有点。这白府整体风水其实不错,是请人精心布置过的聚财局。但后院,尤其是西边那个角落,感觉有点……冷飕飕的。我当时还想细看,就被白老爷身边的老管家支开了,说那是夫人静修的地方,不让打扰。”
“夫人静修?”清璃若有所思。正说着,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位衣着华贵、年约四十余岁、面容姣好但眉宇间带着一丝刻薄和威严的妇人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便是白府的当家主母,白夫人。
白夫人目光锐利地扫过清璃和清羽,尤其在清羽身上停留片刻,冷哼一声:“就是你这道士,胆敢在我白府行那龌龊之事?”
清羽刚要辩解,清璃上前一步,行了个道礼,不卑不亢地道:“贫道清璃,见过白夫人。此事疑点颇多,恐有误会。贫道此番前来,正是想查明真相,还我师兄一个清白,也免白府蒙受不白之冤。”
白夫人打量了清璃几眼,似乎有些意外这道姑的年轻与镇定,语气稍缓:“误会?当场抓获,人赃并获,还有什么误会?我那妹妹如今还在房中哭泣,受惊不小。你们玄门中人,不是最讲规矩吗?做出此等事,还有何颜面狡辩?”
清璃注意到,白夫人在说“妹妹”(指那位如夫人)时,眼神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厌恶和讥讽,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未能逃过清璃敏锐的观察。而且,她口口声声说“人赃并获”,却绝口不提具体细节,只是用道德大棒打压。
“夫人,”清璃平静地回应,“所谓人赃并获,赃在何处?是抓住了我师兄的衣衫,还是找到了他留下的什么信物?至于‘获’,获的又是什么现场?若仅凭几声尖叫和几名家丁的片面之词就定罪,恐怕难以服众。贫道恳请夫人,请白老爷和那位如夫人出来,我们当面对质一番。若真是我师兄之过,贫道愿代师门向白府赔罪,并严惩师兄;但若其中另有隐情,也好早日查明,以免小人作祟,破坏白府安宁。”
清璃的话有理有据,既表明了态度,又将问题引向了“小人作祟”的可能性。白夫人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清璃如此难缠。她沉吟片刻,道:“老爷近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至于如夫人……受了惊吓,需要静养。此事我已知晓,既然你们不服,那就报官吧,让官府来断个明白!” 说罢,她作势欲走。
“夫人且慢。”清璃叫住了她,目光清澈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贫道略通相面之术,观夫人印堂隐有黑气缠绕,似有阴邪之物侵扰之兆。府上近日家宅不宁,恐怕并非只是风水小事,或许与这‘阴邪之物’有关。若不及早处理,恐伤及家主性命和气运。”
她这话半真半假,既是试探,也是施加压力。白府家宅不宁是清羽接活的原因,而清璃确实感觉到府内有异常气息。果然,白夫人听到“阴邪之物”和“伤及家主性命”时,身形猛地一顿,霍然转身,盯着清璃,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惊疑,有审视,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你……你胡说什么!”白夫人强作镇定,“我白府堂堂正正,哪来的阴邪之物!休要在此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