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是针对你，而是你恰好撞破了什么。”清璃低声道，“师兄，你之前说感觉西院夫人静修的地方阴气重？”
“是啊，特别冷，而且那种冷，不像是普通的阴凉，带着点……邪气。”清羽肯定地说。
清璃心中念头飞转。白夫人对“阴邪之物”的反应，西院的异常阴气，如夫人房中涉及“孩子”的密谈，以及针对清羽的陷害……这些线索似乎可以串联起来。白夫人养小鬼的嫌疑越来越大。民间传说，养小鬼能助运夺宠，但副作用极大，需以精血甚至更阴损的方式供奉，且极易反噬。如果白夫人真的在养小鬼，那她陷害清羽，很可能是因为清羽的风水勘查可能接近了她隐藏秘密的西院，或者，清羽的存在本身，对她进行的某种与小鬼相关的仪式构成了威胁？而如夫人那边的事情，或许是与白夫人的阴谋平行的另一条线，也可能两者之间存在关联。
“我们必须主动调查。”清璃下定决心，“今晚，我去探一探那锦瑟院和西院。”
“太危险了！”清羽急忙反对，“师妹，你一个人……”
“放心，我有分寸。”清璃打断他，“你留在房里，若有人来查房，尽量应付过去。我会小心行事。”
入夜，白府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巡夜家丁单调的梆子声偶尔响起。清璃换上一身深色便装，将长发束起，悄无声息地滑出客房窗户，如同暗夜中的一只灵猫，避开巡逻的灯火，向着后院潜去。
根据白天的观察和清羽的描述，她先来到了如夫人所住的锦瑟院。院子不大，却十分精致，此时主屋还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似乎在独自垂泪。
清璃屏息凝神，贴近窗根，仔细聆听。屋内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还有一个丫鬟低声劝慰的声音：“如夫人，您别哭了，小心身子……事情已经这样了，老爷会为您做主的……”
“做主？”一个娇柔却带着怨毒的女声响起（想必就是那位如夫人），“老爷？老爷如今被那病秧子拖得自身难保！都是那毒妇！她容不下我，更容不下我肚子里的孩子！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
“夫人慎言啊！”丫鬟的声音带着惊恐，“隔墙有耳……”
“我怕什么！”如夫人似乎情绪激动，“她敢做，还怕人说？找那个野道士来污蔑我！哼，她想借刀杀人，我就偏偏不让她如意！你去……想办法给大少爷递个信，就说……就说我再也不忍了，要把一切都告诉他爹！”
丫鬟似乎更加害怕：“夫人，这……这太冒险了！大少爷他……万一……”
“没有万一！”如夫人咬牙切齿，“再不行动，我们母子都得死在她手里！快去！”
接着是丫鬟唯唯诺诺的答应声和脚步声。清璃迅速隐入暗处，只见一个丫鬟鬼鬼祟祟地出了院子，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清璃心中明了了几分。这如夫人果然有孕在身，而白夫人视其为眼中钉。陷害清羽，很可能是一石二鸟之计，既赶走了可能察觉秘密的清羽，又打击了怀有身孕的竞争对手。而如夫人似乎也与白家的“大少爷”有某种联系，这关系就更加复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