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回声清脆。我知道，旧剧本，已经被我彻底撕碎了。
出道夜，灯火辉煌，悬念揭晓的时刻。主持人即将宣布最终C位。我站在台上，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已经赢了。
就在这时，苏晴却突然走到了舞台中央，抢过了主持人手中的话筒。全场哗然。
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像一株清新脱俗的栀子花。灯光下，她的脸颊泛着明显的红晕，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却亮得惊人，直直地看向我。
全场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她举起手中那座代表着上一轮公演第一名的、临时颁发的水晶奖杯，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微颤，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场馆：
“林薇。”
她叫我的名字，然后，在亿万直播观众的注视下，将那座沉甸甸的奖杯，塞进了我的怀里。
冰凉的晶体触碰到我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苏晴仰着头，耳根红得滴血，眼神却像落满了星星的夜空，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某种滚烫的希冀：
“那……拿这个换。”
“够资格站在你身边吗？”
2
三天后。
聚光灯凝固在头顶，像一口烧化的金子浇铸的钟，把我和苏晴罩在里头。万籁俱寂，只能听见彼此有些乱的呼吸声，还有我怀里那座水晶奖杯冰凉的触感。台下是数千张瞠目的面孔，镜头后面是亿万可能瞬间炸裂的流量。苏晴的眼睛亮得吓人，里面烧着一把破釜沉舟的火，那句“够资格站在你身边吗？”不像询问，更像一种宣告，带着孤注一掷的滚烫，砸进这死寂里。
我垂眼，看了看奖杯，又抬眼，看向她红透的耳根和倔强扬起的下巴。脑海里那片系统消亡后的废墟异常安静，没有任何电子音跳出来指责我OOC。自由的味道，带着点硝烟的气息。
我忽然笑了。不是剧本里那种矫揉造作的讥讽，也不是平日用来伪装的面具，而是一种从胸腔里震出来的、带着点玩味和了然的轻笑。这笑声通过我别在衣领上的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场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向前半步，几乎要贴上她，手指轻轻摩挲着奖杯光滑的棱角，目光却像带着钩子，锁住她闪烁的瞳孔。“苏晴，”我的声音压低了，透过麦克风，带着点暧昧的磁性质感，挠得人心痒，“一座奖杯就想换我身边的位置？”
我故意停顿，看着她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才慢悠悠地接上，音量拔高，足以让每个角落都听清：“……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泣声。
苏晴的脸瞬间由红转白，眼神里掠过一丝慌乱和受伤。
我却没给她退缩的机会，手臂一伸，不是拥抱，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半圈进我怀里，直面台下和所有的镜头。奖杯隔在我们之间，冰凉坚硬。
“我林薇身边的位置，”我扬起下巴，视线扫过台下脸色铁青的顾言晟，扫过导演席那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最后落回前方，带着一种睥睨全场的嚣张，“不是什么人都能站的。得是能跟我一起，把这乌烟瘴气的天捅个窟窿的人。”
